<h1>108章</h1>
“我的乖乖,好帅啊!是我喜欢的那款!”翠翠这会就像化身成小迷妹,不错眼的看着面前少年似飘似飞的来到他们面前。
到近处一看,哪怕她这久经杀场,过滤无数美男的眼睛,都忍不住芳心砰砰跳了两下,怎么会有人长的这么精质啊,嫩的能掐出水来。
清秀的五官消瘦的身姿,一双红唇如点了绛,鼻梁悬挺从山根处便隆起,最是招人喜的是他那双眼睛,清澈不惹尘埃一般,整个人看着隽秀又孤傲。
翠翠喜欢长相纯净的男生,对这种男生她有一种想要好好呵护他们的冲动,特别像面前这位如玉一般没有半点瑕疵美的少年。
苏骆竹道:“一早就想与义合堂的往来,没想到今日永安堂顶顶有我听萧堂主登门,真是稀客,稀客,里面请!”
楚行见翠翠从刚才就一直盯着苏骆竹看,冷哼一声问。
“有那么好看吗?”
翠翠很忠恳的点点头,“是啊!我今天算是见到什么叫君子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了。这位贵公子不但长得好,求财便可得,面相简直贵不可言啊!”
冷风觉得钟离姑娘真是太大胆了,怎么当着主子的面,夸别的男人。他只觉得背后一阵寒凉,忍不住抖了一下肩膀。
原本亲自出府相迎暗萧的苏骆竹听到女子夸赞他,一时好奇的也看向翠翠。
不过他为人温和,大家作派,客气的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是?”
不等暗萧她我介绍道:“哦,我姓钟离单名一个苒字,前个你的家丁到卧牛村送信,叫刘强家人准备银子赔偿,否则你们要报官,我是晴丫头的姐姐。今日是来替刘家赎人。”
苏骆竹还没见过这样大大方方毫不扭捏做态的女孩子,当即笑着回礼,“在下苏骆竹,没想到姑娘是萧公子的朋友,我们进去叙话。”
他做出请的手势,对暗萧道:“没想到这样小的事情会惊动萧大哥,萧兄一手把控全国药材生意,我早就想寻个机会与您结识,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相见,难怪一早上喜鹊蹬枝,在我的院墙外叫个不停。”
翠翠见他这人明明是贵公子,还对一个药商说讨好的喜话,她不过蹭了一个马车,就成了暗萧特意跑来帮她了,她心里鄙夷这人都看背景,嘴上没忍住轻哼的笑出了声。
这人见到暗萧就客气成这样,殊不知暗萧的主子凤景通还在外面坐着呢,要是看到那位大神,他又会是什么表现。
真想不到他这么一个嫡仙模样的人,也免不了俗。想到这,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苏骆竹听见笑声,转过头来问她,“不知这位姑娘在笑什么?”
翠翠见他看自已,一脸谦和,眼神清透、干净,这样一个大男孩真的很讨喜,不好说实话,反映快地道:“我是笑公子不可轻信这些妄言,这喜鹊叫也分凶吉的,子时到巳时为吉,这午时喜鹊蹬枝叫也是疾,却是疾病的疾,要求神保佑!到了未时叫呢会有劫难,等到了酉时叫会失六畜,亥时叫则会犯口舌了。不可一概而论的!”
苏骆竹一脸惊奇,这些论调从未听说过对她起了好奇心,分宾主落座叫下人看茶,让翠翠坐到离他最近的凳上,兴致好的问她。
“钟离姑娘懂得可真多,不知你说的这些都是从哪里晓得的,我这人偶尔也会研究一下易数,可是玄学一项太过深奥繁琐,很难记住的。”
翠翠想笑,她也记不住啊,可是谁让她有作弊器,通读一遍后,直接灌输在脑子里,但她不能说,否则别人知道了,抢了她的戒指是小,她就再也没有希望回现代是大了。
“这玄学称之为一个玄字,字然也是靠机缘的,我对这方面有天赋,苏四公子同样也是经商针奇才!咱们互相羡慕不来!”
她话虽褒义,可语气阴阳怪调,让苏骆竹听进耳里不太舒服。
“姑娘这话听着怎么有些怪啊?”
就在刚刚谈论喜鹊时,外面又有喜鹊鸣叫,时辰刚好是未时,如此巧合正在她说嘴之时,心中难免起了一丝不安,这劫术怕是针对的不是苏家人。迟则生变,先将刘强带回去再说。
翠翠从怀里拿出银票,“苏四公子是忙人,我也不便多打扰,三日之约,我如期而至,只求公子放人!”
苏骆竹神色未变,问她,“原来姑娘果然不是在夸我,可是觉得我在为难人?”
翠翠看了他一眼,反问:“不是吗?”
一旁的管家这时忍不住替自家少爷开口道:“姑娘这是误会了,那群山匪出现的突然,杀了我们十几只马匹,将装有官窑瓷器的货车推翻了,我们的损失远不止这些。家丁奋勇护送死了五人,他们各个上有老下有小,苏家也要补偿。当日是我气愤不过,才出了这种主意,并不是我家公子下的。”
苏骆竹摆手,“王伯不用解释,这事毕竟我也没拦着,不过怕是要让钟离姑娘失望了,这人我不能放,而且稍后还要将他送去衙门。”
晴儿一听当即哭出了声,扯着翠翠的袖子一脸紧张,翠翠也站了起来。
“为什么?难道你说话不算数,要失信于人?”
苏骆竹让她稍安,“银钱一事,我可以不要,但这人是贼匪,当日厮杀过后还逃了五人,抓到这人时因身上有伤,反在我府上养了二日,怕他进了监牢会直接死去,才拖延了时间。难道一个贼匪我还要姑息他吗?”
晴儿扯着她的袖子,带着哭音道:“姐姐。”
翠翠见他义正言辞反而不急了,“你这样说到是有道理,拿贼替百姓解决祸患是正义之举。可这刘强是因我得罪了贼匪头子,硬抓进山逼着落草为寇的,他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至于跑掉的五人,有二人已经死了,我亲眼所见,另外三人你可以叫官府进山去搜。”
暗萧在一旁帮腔道:“这个我到是可以做证。”
苏骆竹很喜欢她这份镇定自若,落落大方的气度,叫了一声:“好,有萧掌柜的做证,我信姑娘。管家,放人。”
翠翠见此行目的答成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将银子放到他面前。苏骆竹哑然,“看姑娘穿着素朴,拿出这么多银两定然不容易,全当交个朋友,这钱你收回去吧!”
翠翠却执意将钱放下,“苏公子人品贵重,我自愿与之交为朋友,这钱还是要赔的,既然你财大气粗不计较货物的赔偿,这些钱就给那五户人家分了吧!也算我的一点心意。”
随后拉着睛丫头跟着管家出去,苏骆竹看着她凛然的背影眼中闪现一丝倾佩。
“萧兄的朋友好气魄,世间女子能如此狭义大气不看重钱财的人的实属不多。”苏骆竹赞道。
暗萧和她也不熟啊,今天这一面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是总听主子说此人脸皮厚得堪比城墙,与男子同屋同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而且爱财如命,想求她给看相,张口就是五两银子,今日一见,怎么感觉全然不对呢?
可这会人家称赞,他也不能拆台不是,于是点头称是,“钟离姑娘心善,看不惯老实人过苦日子。”
楚行在外面等的都不耐烦,终于看到有人出来了,能让他屈尊降贵等这么久的,这还是头一遭。
刘强腹部有伤,被人扶着,冷风见了,将人引到新雇的一辆轻便马车上,见翠翠也要上车,当即拦住。
“主子久等,钟离姑娘还是不要失信为好。”
翠翠苦着一张脸,一脸不乐意,“啊!还要去看宅子啊!”见躲不过了,她咬着牙想了想,实话实说吧,反正也不需要他了,刘家的事也了了,自已手里还有一点余钱,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慢慢想着怎么回去,与他一拍两散,也没什么不可的。
于是她悻悻的走到车边上,想着要怎么解释。
“还不上车?”楚行坐在车内,隔着竹帘看着她,心中冷哼,还舍得出来。
翠翠想了几套说词觉得都不好,她没必要撒谎不是,于是抬头隔着帘子对上楚行的身影。
“凤公子,很抱歉,我也没想让你在外面等这么久……”
楚行冷冷的“恩”了一声,意思是你还知道。
翠翠继续道:“是你一定要拉我们的,也是你执意不下车的,这都和我没关系啊!还有,我也没答应要替你看宅子不是。更何况,我不会看风水。”
她啰嗦了半天,楚行都忍了。最后一句话当即如一道惊雷,炸得心口憋闷!
“什么?”
一股戾气瞬间从车厢内涌出来,竹帘一扯,翠翠觉得眼前一花,一双手就掐死他的脖子。
“你说你不会看风水?”他的事先慢慢挪到冷风身上,后者也是胆颤了三颤。
翠翠被他掐着,觉得这人简直有人格分裂症,她不会看风水怎么了,“你要谋杀啊!松手啊!”
她使劲拍着他的手臂,晴儿见姐姐要被掐死了,也来拽他。
楚行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觉得这些时日都被她耍了,竟是在她身上耽搁了那么久的功夫,却是个不懂风水术的神婆子罢了。
“你给本王好好解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一生气,连身份都暴露出去了。
翠翠一时反映不过来,学着他的话呢喃,“本,本王?”
冷风不淡定了,爷怎么暴露了。
“主子。”他唤了一声。
楚行冷着脸不看他,“晚些自已领罚,这于这将死之人知道本王身份又有何忧虑。”
“将,将死之人?”翠翠也不淡定了。
此时的他哪还有昨日看她时的担忧眼神,更不见早上包容的目光,此时的他简直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煞神,恨不得将她剔骨食肉的狠戾模样。
楚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难道不是吗?”他手上用力,轻巧的将她提起来。
冷风也是愕然,主子显少动怒,被禁在封地之后,更是学会隐忍,今日何来如此暴怒。
“你竟然要杀我?”翠翠拍着他的手,挤出这几个字后脑袋因为缺氧再也想不出来对策,只想着死了就死了吧。也不用想着怎么回去了。
冷风单膝跪地,求饶道:“主子,钟离姑娘并无过错,她也从未亲口承诺自已会看风水,这一切都是属下臆想出来的,息怒啊!”
楚行想到自已的确失态了,这还是苏府门前,让苏家人看到,对他没有任何好处,转身上了马车,扔下翠翠在原地捂着喉咙不停的咳嗽。
“上车!”
这一刻翠翠竟然怕他,不过也是,如果有人随时随地想要捏死你,还虎视眈眈的在你身旁,大概没有人不怕,于是向来口无遮拦的钟离还是认怂的上了车。
“先说好,你要杀便杀,但我冤枉,做鬼也会缠着你让你不得安宁。”
认清事实后,楚行盯着她看了很久,见翠翠又捂上脖子,垂下眸子,声音极轻的自责了一下,“是我急切了!”
不过对不起这样的话,他是不会说的。哪怕人真的错杀了。
他心中藏有滔天恨意,一路从西游历到中原,一边寻访龙脉一边体查民情,到了陵州一代还好,虽然官匪勾结,官气糜烂,但百姓的日子还算过得去,然而这是北橚最富饶了三个州郡之一啊,其它等地民不聊生,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新帝才登基执政不过五年,五年前的北橚哪里是这样的场景。
而他的父亲本应该坐在那高高的皇位上,却因为叔父的陷害,如今变成黄土一捧。他不甘心,如果新帝有为,他为了百姓愿意偏安一隅,然而皇帝都做了什么?
杀重臣,亲小人,整日里歌舞升平、酒池肉林,贪恋女色而罔顾朝纲。父王在临终前告诉他,有门客曾告诉他,陵州一带将在这一年生出新的龙脉,只要将他的骨灰一部分葬在龙穴之地,朝堂之上的那人便会有变数,不用让北橚内部兵戈相向,不会动摇国之根本就能改朝换位。
他有野心,可他更爱民如子,如今他出来月余,半点寻龙的迹象也无,他眼睁睁看到翠翠的本事让他震惊,对她觊觎了多少希望,如今就有多少失望。
此时他将额头沉在掌心当中,整个人身上的凌厉之气一扫而空,看着落寞萧瑟,那样一个凛然的男了,此时看上去竟然有些让人心疼了。
翠翠揉了揉自已的脖子,咬了一下嘴唇,想到昨日他帮了自已,这会看着他竟是比昨日她还无助,生了恻忍之心。
“你也不必这么难过啦,我说不会其实不是完全不会啊!而是我的罗盘坏了,没有它我看不了!”
她这样说,一是为了有一天真正的打开第三卷,不会很突兀的就会了晦涩难明的风水术,先做了铺垫,也很好的隐藏了天机的逆天本事。
可楚行却冷笑出声,不信她。
“你不用找借口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怔,相信你能懂风水,你才多大点年纪!你走吧”
这事换成翠翠也不会信,可是她没说谎啊!如果年龄大就能得到传承,怎么千年来,她是第一个拥有预知术的人,她的神眼术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能有的。
在这一点上,她是很骄傲的。
“谁说本事和年龄有关,你见过有比我的相术更神的人吗?”
楚行心中叹了一口气,正是因为她的相术太准,才让他这个不信神鬼魇术之人忍不住事事想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