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少陵以为她没听懂,斟酌地道:“云家堡之所以名扬云岭一带,正是因为有这个暗器,除了云家的嫡系子孙会用,别人不得其法。”
这么宝贝?不就是个吹箭吗!
顾还卿反复打量云岭断魂,却心不在焉,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用云家的暗器,反正一拿到手里,自然而然就知道怎么用。真要她说个名堂出来,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至于慕还卿以前用没用过这东西,她也不甚明了。
正沉吟间,外面蓦然传来一阵狂吼:“谁?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伤我云傲风的女儿!是不是不想活了?”
云傲风,云家堡堡主?他怎么来了?
“坏了。”宫少陵叹了一口气:“这云傲风脾气火爆且爱护短,又特别疼受他这个小女儿,当做掌上明珠一般,若他看到云绮香被伤成那样,只怕这事……”
顾还卿不紧不慢的将一张歪倒在地的长凳扶起,从从容容地道:“你先带人离开吧,此事与你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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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傲风一来,立刻命人将食来运转门口的闲杂人等驱除干净,排队的人们虽有不满,但对方是江湖人士,气焰嚣张且横行跋扈,手执明晃晃的武器,真闹起来吃亏的是自己,只有忍气吞声的离开了。
但如宫少陵和闻迅赶来看热闹的孟蔚等人,对方还是不敢沾惹的。
云傲风约摸四十五六,身材高大健壮,高鼻深目,五官深刻,皮肤白皙,髭须浓密,样子有点像波斯人,只是没有金发碧眼,仍是黑色的眼珠和头发。
他穿着一袭做工精美的褐红色袍子,外披用金线绣着老鹰展翅图案银色披风,如同一阵狂风般的卷进顾还卿的店内,声嘶力竭的狂吼:“谁是顾还卿,立刻给本堡主滚出来!”
宫少陵正要上前,顾还卿却负手在后,一脸平静地道:“不知云堡主找小女子何事?”
云傲风一双深瞳立刻扫了过来,锐利的目光似割骨钢刀在顾还卿身上睃巡,一副恨不得把她吃了的模样:“你就是顾还卿?香儿是你伤的?”
“云堡主,伤人的是令嫒,小女子仅是自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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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镇楼之宝与镇店之宝
见顾还卿站出来,云傲风望着她的目光顿时变的恶狠狠的,厉声道:“好一张利嘴!居然将黑的说成白的,不过一个黄毛丫头耳,我当你有三头六臂呢!向天借了胆,敢跟我云家堡做对?!你自己找死,那本堡主今日便成全你!”
顾还卿掉首对宫少陵道:“这里无须你帮忙,但能否麻烦你帮我照顾福伯和九灵他们?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而后我会还你的。”
“……你一个人能行吗?”照顾店里其他人没问题,但是宫少陵极为犹豫,虽说这不关他的事,可他长这么大,还从未有遇事躲在女人后面的习惯。
既然有心结识顾还卿,他就拿她当朋友,没道理朋友遇上了麻烦,他却只在一旁袖手旁观。
顾还卿一一打量着云傲风及他身边的人,十分认真地据实以告:“还没打,不知道。”
“……”宫少陵一个踉跄,差点不支倒地。
顾还卿又接着说:“不过我想问题不大。”
“……”宫少陵扶着墙壁,默默地“爬”走了。
那边云傲风还在叫嚣:“顾还卿,你是自己乖乖受死,还是劳本堡主亲自动手收拾你?”
“都不用。”
云氏父女都一个德性,当自己天王老子似的,事情都不问清楚便喊打喊杀,俨然都是别人的错,他们一点错都没有。
简直不知所云。
与这样的人讲理,浪费口水又浪费时间。
顾还卿来到大堂中央,清亮如水的目光直视云傲风:“云堡主,一人做事一人当,令嫒是我打伤的,你如果想为她讨回公道,那你干脆划个道儿吧。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的来?”
这话可谓嚣张至极!
云傲风乃一堡之主,如何受得了?当下须发皆张,浑身杀气与戾气暴涨:“臭丫头!有你这句话,死一百遍都不够!今儿个不将你剥皮抽筋,你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那好吧。”顾还卿好脾气地道:“那你们还是一起上吧,我不耐烦一个一个跟你们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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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水苑
花园的观景亭中,轩辕黛一身素雅淡服,正坐在亭中的石凳上抚额沉思,何以春气色不佳的快步而来:“宫主,姓云的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说好了巳时中见面的,这都快午时了,他鬼影子都没见一个!”
轩辕黛眯眼看了看园中姹紫嫣红的景色,也皱了皱眉:“云傲风的为人是有些傲气,但他也不至于跟谁都摆谱,素来都是看人下菜碟,没来……十有八九是他实在脱不了身。”
云傲风巴之不得和沧海宫拉上关系,这么好的机会送到他的面前,他会不珍惜,打死轩辕黛也不信。
“便是有事脱不开身,也该让人送个信来啊!就让咱们这么白白等他?”
何以春的脸色仍不怎么好,她是沧海宫四大执事之首,虽是女性,但平时严于律己的同时,对他人也要求严格,顶顶不喜欢那些不守时不守信、嘴上没锁、说话没谱、干事没准的人。
她坐到轩辕黛的对面,骨节分明的手指不停的敲击石头桌面,显示出她等着非常不耐烦,火气在凝聚中:“他以为沧海宫是他那豆腐块一样的云家堡,一天到晚啥事没有,光晒晒太阳打打蚊子,这一天也就打发了。”
“阿春,稍安毋躁。”轩辕黛伸手握了握她的手,目光柔和的望着她,温柔地道:“我知道你是担心十二,所以心情不好,难免有些迁怒云傲风,我也担心,若能以身替之,便是让我立即死我也愿意。但这是十二他命里的劫,注定逃不掉的,你我皆帮不了他……”
“你的意思我明白。”何以春放缓了脸色,语气沉闷地道:“我只是见不得十二受这么大的痛苦……好好的一个孩子,都快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忽然,她话锋一转,变得颇为恨铁不成钢:“但是十二也真是倔,他干嘛不接受娑罗姬?其实只要他给机会娑罗姬,以娑罗姬的相貌和对他的一片痴心,几年相处下来,感情也就有了,合功自然水到渠成。”
“这孩子真死心眼!”何以春的语气又焦虑起来:“怎么就那么看不开呢?稍早还把娑罗姬骂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