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芬苦着脸道:“谁说不是呢!不过是几十号人,若是私下安置,咱们吏部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可陛下来这么一出,就是在给书院的学生们撑腰,和国子监一个模样了。”
蹇义双手平摊放在桌子上,说道:“他们是小吏,而国子监出来……以前还有直接做到知府的。”
李芬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那么……这个是否给办了……’
双手摩挲着桌面,蹇义仔细看着,那些木纹仿佛蕴含着天地大道,让他沉迷。
李芬悚然而惊,就把名册放在桌子边上,可想了想,他又拿起名册,悄然出去。
“知我者谅我,不知者……罪我……”
低沉的声音在室内回荡着,一阵秋风吹来,窗棂瑟瑟震响。
蹇义看看窗棂,微微一笑。玻璃出来之后,皇宫首先装了不少,各部也装了不少,可他却拒绝了。
……
朱瞻基让俞佳把名册递给吏部,他自觉此举并无不妥,可一直等到下衙的时间到了,依旧没有吏部的消息。
“蹇义这是铁了心了?”
朱瞻基面色阴沉,俞佳在下面大气都不敢出。
“传了孙祥来。”
俞佳心中一惊,低头出去。
等孙祥来了,朱瞻基劈头问道:“蹇义和谁勾结了?”
孙祥心中发蒙,想了想,没敢胡说:“陛下,蹇大人算是中正的一个人,历来不群不党,奴婢的人观察良久,并未有这方面的发现。”
朱瞻基冷冷的道:“最近都没人找他商议事情?”
这话让孙祥为难了,他说道:“陛下,找蹇大人的有不少,只是……辅政学士中没有,六部尚书也没有。”
朱瞻基气急,指着外面喝道:“滚!”
孙祥灰溜溜的走了,回到东厂,他叫来了安纶。
“公公,这是为何?”
安纶看到孙祥面色灰败,以为他是生病了,就想去找郎中。
孙祥摆摆手,欣慰的道:“你倒是个重情的,咱家没病,只是……陛下越发的看咱家不顺眼了,你多留意,若是咱家被赶出去,你……要多看看。”
这几乎是在暗示安纶赶紧去跑官!
安纶心中一惊,说道:“公公,您可没有结党啊!”
锦衣卫指挥使为何会死的多?不外乎就是结党谋私。
而孙祥外号孙佛,在东厂内也不管具体的事务,结党和他根本不沾边。
孙祥拨动着手中的佛珠,渐渐平静下来。
“这不是结党不结党的事,而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孙祥心中有些悲凉,他指指宫中说道:“你的对手不在东厂,而在宫中,近日有机会你就进宫,多在陛下的面前露露面。”
安纶心中不安,回到自己的地方后,就找了个番子问话。
“礼部如今是胡大人当政,闫大人可有怨言?”
东厂承担着窥探百官的重任,安纶这个问题再正常不过了。
番子说道:“公公,开始下面的兄弟就说闫大建会有怨言,可后来观察了一段时日,这人还是笑眯眯的,和胡大人相处的也不错。”
安纶点点头,欣慰的道:“这就好啊!不过文官大多是笑面虎,所以还得要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