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见她似乎有些醒悟了,就说道:“母后,就算是在马车里也防不住箭矢啊!文皇帝、先帝、朕出去都是骑马。”
太后觉得有些懵,就问道:“难道就没有好的法子?”
朱瞻基无奈的解释道:“兴和伯的家丁都是战阵出身,是最厉害的斥候,那些侍卫也是耳聪目明之辈,盯住周围就够了,若是有人拿出弓箭,那肯定瞒不住。”
太后觉得自己大概是被人忽悠了,“若是被围攻呢?”
朱瞻基忍笑道:“母后,那些侍卫都是以一敌十之辈,兴和伯的家丁更是悍勇,在京城谁能有这等实力去围攻他们?”
……
方醒没回家,而是去了户部。
“今年的岁入还会增长。”
夏元吉老了,精神还好。
“南北的道路一年一年的分摊开也不算什么,只是别突然来一场大战就没问题。”
方醒说道:“这两年不可能会有大战,肉迷和哈烈还在亲热期,要等到他们之间闹出矛盾,没法再维持盟友关系时,才是大战的契机。”
夏元吉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哈烈和肉迷联手只是自保?”
“目前是这样。”
方醒说道:“哈烈担心自己会被大明进攻,而肉迷担心哈烈被大明击败之后,他们再也没了屏障。而单独直面大明的兵锋,肉迷人也没有把握。所以他们会观望,直至觉得再不动手双方就要散伙了,那么就要开始了。”
夏元吉闻言就安心了,然后戴上老花镜开始看报表。
看了一会儿后,见方醒还没走,夏元吉就哦了一声,说道:“你做的你太子少师,老夫不管。”
方醒拱拱手,心中感激。
户部之外办事的人不少,见方醒出来,不少人都捂着嘴在窃窃私语。
“太后娘娘遣人呵斥了他,他居然还能在这里厮混,果真是有恃无恐啊!”
“他才将带了大殿下出宫,据说很危险,哎!这样的也能为太子之师吗?难道是国朝无人?”
“谁说没人?不管是那些学士还是那些重臣,谁不能去担任太子之师?那人不过是凭着宠信罢了。”
“太后大怒,陛下也挡不住啊!”
“什么太子少师,这下估摸着保不住了。”
一群官吏站在户部的外面窃窃私语,无数幸灾乐祸的眼神都在方醒的身上打转。等他看过来时,又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
方醒已经听到了这些话,但他并不觉得在玉米的教育上,太后能做朱瞻基的主。
如果是前宋还好说,女人都是国家副元首,随时准备待命垂帘听政。
可这是大明,朱瞻基也在壮年,女人来干政一个试试看!
但是他有些迷惑。
在当时的情况下,是谁给太后去通风报信了?
随行的侍卫们不可能,否则被朱瞻基查到的话,告密的那人明天就可以消失了。
那么是谁?
方醒想起了那个贵妇。
莫名其妙在街头调转马车的贵妇。
那女人多半是权贵的妻子,若是她举报的,那么事情就有些意思了。
方醒在想着勋戚和士绅联手阻拦自己担任玉米老师的可能性,前方有人疾步过来。
“兴和伯!”
方醒抬头。
那些官员回身。
天气不错,可依旧有些冷。
而满面微笑的李斌就像是春风。
他独自在前,身后跟着两个太监,竟然是出来办事的模样。
方醒止步,微微皱眉。
那些官员心中偷笑,想着太后难道是觉得一次呵斥还不够吗?
太后要是真发飙了,这段时间京城的气氛就会紧张起来。
不过谁在乎呢!
“兴和伯,太后有话。”
李斌看了那些官员一眼,说道:“太后说了,兴和伯于育人一道造诣颇深,大皇子年幼,非兴和伯这等老成持重的臣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