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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也有些小吏是学了科学的,可没人动,此次的一百多人多在京城以外,南方最多。”
沈阳已经拿到了不少消息,甚至连那些人的目的都知道。
“他们想吓唬那些科学子弟,一切都很顺利,只是陛下那天突然去了书院,消息传出去后,京城往各地的快马多了不少,然后都消停了。”
沈阳看到方醒有些木然,就说道:“兴和伯,陛下其实可以不出面,等事情闹大了,不可收拾之后再出来,那样会更好办一些。”
方醒点点头,说道:“此事陛下没有旨意,锦衣卫就别插手了,我这就去找刘观。”
等方醒远去,有手下问道:“大人,兴和伯很规矩啊!”
先到都察院去喊冤,这当然很规矩,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沈阳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方醒远去的背影。
方醒去了吏部,然后又往都察院去了。
京城一票看热闹的人都在叹息,不,是惋惜。
他们更希望看到的是方醒怒不可遏,然后提刀带着人从北到南去砍人。
可方醒却老老实实地按照程序申诉,这让京城不少人大跌眼镜的同时,也在重新评估皇帝这盘棋的内容。
难道皇帝真的改变立场了吗?
对国子监动手没事,大家可以当做皇帝泄愤,甚至发怒更换六部尚书也没事,只要压住科学,那么皇帝就是明君。
这是不少人的想法,于是京城的各大酒楼又接到了不少豪奴的通知,他们家老爷中午要在这里请客吃饭。
京城的气氛宛如此刻的天气一般,渐渐的明媚起来。
就在这明媚中,方醒对刘观说道:“证据确凿,都察院怎么说?”
刘观看着名册,渐渐的额头上有些潮湿,然后抬头道:“兴和伯,人太多了。”
他有些紧张,以至于握住名册的手用力过度,看着关节泛白。
方醒说道:“可证据确凿。”
你想当墙头草吗?
从刘观主动上了帝党这艘船之后,方醒一直都在观察着他,今日算是两人之间的碰撞。
“刘大人是担心得罪人吗?”
方醒看似随意的问道,同时伸出手去。
刘观下意识的把名册往前一递,随后又收了回来,强笑道:“兴和伯,此事陛下可有交代吗?”
方醒摇摇头,然后似笑非笑的问道:“都察院弹劾人也要陛下同意吗?”
刘观微微垂眸,说道:“兴和伯,这是为科学张目,本官一旦涉足,以后就是儒家的大敌,否则……那些御史谁不知道这事里的猫腻,可谁弹劾了?”
他诚恳的道:“此事谁站出来谁就是他们的敌人,这也是一个分辨同伴和对手的机会,所以别说那些人不懂谋略,他们比谁都狡猾。”
方醒只是看着他,说道:“刘大人是想左右逢源吗?”
刘观的面色渐渐阴沉,说道:“兴和伯何必咄咄逼人,此事涉及较广,按理就该是锦衣卫和东厂率先出手,可他们却按兵不动……”
说出这话后,刘观觉得自己真的是够憋屈了。
可方醒却说道:“国子监!”
说完他起身就走。
刘观也没送,他坐在那里看着外面。等有官员来禀告事情时,见到他那张阴沉的脸,话都不敢说就走了。
“这是欺负人啊!”
刘观渐渐的苦笑起来,自言自语道:“是啊!陛下向国子监动手了,本官却无所作为,是不该,可……罢了!”
他抬起头道:“来人!”
门外进来一人,刘观闭上眼睛道:“召集御史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