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人吃饭,也就不用注意什么形象了,苏钧也就由着他去了。
吃完了饭,苏钧收拾桌子,陆庭川把达达带到卫生间去洗手,小家伙吃了一顿饭,满手满嘴的油。
陆庭川帮达达细心的把手上的水擦干,把人带了出来的时候,苏钧正坐在客厅削梨。
茶几上摆了一个白色的盘子,苏钧已经削好了两个白白胖胖的雪梨,达达看到了,跑了过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抓起其中一个,抱着啃了起来。
他倒是自觉的很,一点儿都不知道矜持为何物。
苏钧有些无语,拍了拍达达的肚子,“你怎么就这么能吃啊,不是才吃过饭吗?这样谁养的起你?”
冬天衣服穿得厚,苏钧下手有分寸,也就到了摸摸的程度,达达也不生气,抱着个梨讨好的冲苏钧笑了笑,回头又去找陆庭川。
达达咬了两口,又把梨子递到了陆庭川嘴边,陆庭川自然是很给面子,咬了一口,就这样,父子俩一人一口的吃了起来。
这画面苏钧觉得牙酸的不得来,翻了一个白眼,这两人还可以再肉麻点!
作秀还挺投入,他快看不下去了。
苏钧端着削好皮的梨进了厨房,冰糖雪梨很好做,直接等水滚开,放入去核切块的梨和冰糖,然后改成小火炖,约莫半个小时就能出锅。
他还往里面还加了陈皮和川贝,这样清咽利喉还能降火。
炖在锅里也不需要时时刻刻看着,苏钧把碗洗了就走出了厨房。
陆庭川好不容易把达达的手洗了干净,但是马上沾上了黏黏的梨汁,所以又返工了一遍。
达达这会儿正和爷爷奶奶说电话,元旦苏钧和陆庭川准备回北京一趟,现在都十一月下旬了,也没多久了。
达达嘴巴甜,电话一接通就说,“奶奶,我好想你。”把白秋禾哄得合不拢嘴。
两个老人把达达看成一口气,不管达达说什么,只要听到声音就开心。
陆家很久没有这么小的孩子了,达达又是陆庭川的独子,所以陆家的长辈都把达达当成个宝贝宠着。就连着和达达一辈的陆天启,年龄也比达达大了十七八十岁,对这个小了自己那么多的堂弟,也是无限的宠爱。
电话开了扩音,苏钧听着达达和爷爷奶奶三个人不在一个频率的聊天,也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说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电话,白秋禾怕自己的宝贝孙子累到了,这才依依不舍的让达达叫陆庭川听电话。
她又和陆庭川交代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达达就是一个小话唠,他那一套“十万个为什么”甩出来能问到让人无语,赖在陆庭川身上,真没有一点累了的样子。
半个多小时了,厨房里炖的东西差不多也可以了,苏钧站起来径直的走到了厨房,他炖了一大锅的冰糖雪梨,放在冰箱里,下次要吃直接加热就行。
把陈皮挑了出来后,苏钧给陆庭川和达达各盛了一碗,冰糖雪梨甜甜的,达达喝完之后舔了舔唇,把碗递给爸爸,还想要一碗。
“不行,这个太甜了,你喝得太多会张蛀牙。”苏钧接过了碗,残忍的拒绝了达达,不为所动。
达达又可怜巴巴看了看陆庭川,陆庭川摸了摸达达的头,“咱们明天再喝好不好?”
“好吧。”达达见没有回旋的余地,这才点了点头。
***
李梅一肚子火,苏家的人做事真是太缺德了,居然在背后乱编排苏钧,能欺负人到这个地步!
她是一直不知道的,也没人会当着她面说这些,还是一个和她有几十年交情的朋友今天犹犹豫豫的告诉她的,她当时肺都气炸了,要不是肖远山拉着她,她都直接冲上门了。
人总是偏心的,李梅一开始也有些接受不了,但是现在也接受,一家三口也过得幸福,不管怎么样,也轮不到外人来说苏钧,特别是苏家的人。
苏钧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但又不碍着谁,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和男人在一起是犯法的。
退一万步来说,苏钧和谁在一起,和他们苏家更是没有一分钱的关系,何必惺惺作态的恶心人。
苏哲那小混混,嘴巴这么不留德,见不得别人过得好,既然这样她就看看最后是谁捡不到脸。
李梅气不过,肖艳下午来的时候,她就把这些事情像是倒豆子一样都告诉了肖艳,连着苏钧以前受排挤的事情,也一字不落的告诉了肖艳。
肖艳良久没有说话,相比李梅激动的情绪,她反而有些不太正常。
肖艳昨天隐约知道苏家对苏钧不好,但是没想到会到这个地步,她还记得当年苏应声和她争抚养权的嘴脸,那个人当时信誓旦旦的说会把苏钧照顾好。
肖艳的心底生冷,她对苏钧的愧疚有多少,对肖应声的愤恨就有多少,二十年的空隙,她也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干扰苏钧的选择,只是苏钧开心,不管怎么样都好。
昨天她一夜没睡,想了很多,现在的她什么都看淡了,苏钧就算是不认她,她也也认了,是她咎由自取。
只要苏钧过得好,她能偶尔看到他,就什么都无所谓。
她也不想给苏钧压力,把“不孝”的帽子往苏钧身上扣,有的事情不能强求。
曾经的那些过失,她已经无力弥补,但是往后有她在,谁也不能让苏钧受一点委屈。
那是她唯一的孩子,她总要保护他一次。
肖艳听完了李梅的话,心里波涛汹涌,脸色却是看不出一点儿端倪,这么多年,她已经喜怒不于行色了。
肖艳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这么长时间,我也很久没见苏应声了,总也该见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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