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芯蕊竭力忍住七巧的无礼,要不是看在阑泫苍生病的份上,她一定要好好审视一番她。
华老先生在把完脉后,摇头道:“看来病情没有任何进展,不过还好,没有恶化。徒弟,以后王爷昏迷,你将这副紫金散涂在他的额头,他很快会醒来;如果他受伤,你则将紫金散涂在他的患处,这样伤口便会痊愈。只是,为师还没有想到清除毒虫的办法,如果伤口容易感染的话,就容易扩大。”
“清除毒虫?”白芯蕊讶异的看向华老先生,难不成,阑泫苍伤口处还长了虫?
华老先生一见她的质问,当即摇头道:“为师所谓的毒虫,不是真的虫,是毒素,也就是防止感染的意思。”
白芯蕊思索一下,大意明白师父的意思,当即道:“师父的意思是消毒?在我们那,为防感染,都会给伤口消毒,有时候还会给卧室消毒。”
华老先生当即怔在原地,在思索一刹那后,点头道:“还是徒弟你聪明,为师一直想不出什么好词语形容它,看来,就叫消毒。为师想过用金银花、鱼腥草为殿下消毒,但他的身体排斥这两种药,得想想其他办法。”
白芯蕊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医书,当即抬眸背了出来,“金银花、鱼腥草只能口服,殿下排斥很正常,师父不防用艾叶,桂皮,丁香,茴香或砂仁能外用的,研制成药涂在殿下患处,这样不就可以了?”
华老先生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颇为赞赏的看向白芯蕊,眼里满是惊奇,点头道:“青出于蓝胜于蓝,为师没看错人,徒弟,你很有前途!”
华老先生有个特点,医治疑难杂症非常厉害,一些小毛小病有时候会失手无策,因为他专门研究那些稀世奇病,对寻常的病看都不看,白芯蕊则可以过目不忘,做事细心谨慎,两人结合行医,以后一定能打遍天下无敌手。
华老先生给阑泫苍在患处和额头涂了紫金散后,阑泫苍这才悠悠清醒过来,不像刚才那般迷迷糊糊的,在看清面前的人后,狭长且深邃的眸立即变得阴冷起来。
白芯蕊见状,一口气这才松了下来,嫁个病秧子就是事多,成天都得担心这样担心那样。
在华老先生和七巧等人走后,房里又只剩下白芯蕊和阑泫苍,阑泫苍头束玉冠,一头微卷的黄发柔美的披散在肩头,看上去安静优雅,白芯蕊走到床上,将那块的一滴血迹的白布平铺上去。
“任务完成了,你睡书房去。”白芯蕊毫不客气的给阑泫苍下了命令,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真没意思,她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也有些紧张。
阑泫苍讶异的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凉意,“本王如果出去了,你认为我母妃会相信?”
说完,阑泫苍慢慢站起身,朝窗外看了一眼,白芯蕊也迅势看去,见窗外有异动,等她再看清时,发现在花圃后面有两个人影,一直在朝这边张望,难不成,她们在监视自己?
这惠妃可真够阴的,怕自己儿子死了无后,就逼两人洞房。
这时候的阑泫苍已经慢慢朝她靠近,她知道他的功夫,比自己厉害多倍,她只得吞了吞口水,无奈的往后退了退,大声道:“你想做什么?别过来,否则我让你吃拳头!”
阑泫苍微抬下颚,在白芯蕊有些惊愕的目光中,他攸地朝她伸出手,白芯蕊当即啊的一声叫了起来,阑泫苍则顺势将她带入怀中,两人抱在一起滚到床上。
这时,男子右手一带,一股掌风将桌上的烛火熄灭,空气立即陷入静止,白芯蕊则配合着的继续呜咽两声,这时候,阑泫苍仍旧紧紧的抱着她。
她甚至能闻到阑泫苍身上的体香,还有他温暖结实的怀抱,没想到一个病秧子也有如此强健的体魄。
这时候,外边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在夜空中渐渐远去,只有白芯蕊和阑泫苍这种内力强劲的人才听得到。
听到脚步声远去,白芯蕊这才准备挣脱阑泫苍的怀抱,不想继续做戏时,身上的男子已经轻微的呼吸起来,看样子好像已经睡着了。
无奈他的臂膀太强劲,一直钳着她不让她挣脱,挣扎没用,白芯蕊只得傻着眼跟他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惠妃就领着老妈妈前来查看落红,那时候,阑泫苍早就起了,人也没了身影,白芯蕊一个人赖在床上,还迷迷糊糊中时,惠妃就一把掀开她的被子,将她身下的那块白布给扯了出来。
当她看到上边有些干涸的血迹时,这才满意的露出抹笑,冷声道:“昨晚太累了,你多睡下。”
说完,领着老妈妈拿起那块白布气势慑人的离开新房。
还在床上赖着的白芯蕊气得在心底狠狠诅咒了惠妃一顿,这才继续抱着被子开始睡。
又过了一天,这是出嫁姑娘们三日回门的习俗,之前白芯画、白芯柔分别回过门,这次白芯蕊回门,两人又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跟了回来。
回门得丈夫跟着,可悲的白芯蕊只能一个人乘轿回府,因为她那神秘丈夫又消失了,她叫雪婵四处打探,影子都打探不到一颗。
她只知道,阑泫苍自从早上去了书房,就一直没出来过,后来她派雪婵去书房找,毛都没找到一根。
这个丈夫,实在是有够神秘的,不过,也够让她丢脸的。
各家的马车停到白府大门外时,白芯画当场傻了眼,她已经费尽心力讨好傅畴,好不容易弄来辆比较豪华的马车,可与白芯柔的一笔,她顿觉所有面子都丢完了。
白芯柔一身昂贵奢华的紫砂面料,在月芽儿和玉蘅的搀扶下下轿,一下轿,她就冷冷睨了玉蘅一眼,玉蘅则像没事人一般,笑笑的立在她边上,看得她直郁闷。
在看到对面一身盛装打扮的白芯画,白芯柔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调笑道:“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再怎么打扮也掩盖不住一身的土味。”
白芯画一听,白芯柔竟然敢主动挑事,她也当仁不让的道:“妹妹哪有姐姐厉害,就连姐姐身边的丫鬟都比妹妹厉害,一进王府就成了通房。”
“大胆!”白芯柔当即冷然睨向白芯画,气愤的道:“一个酒馆小妾而已,也配在本王妃面前大呼小叫,还不向本王妃行礼道歉!”
白芯画一脸不服,脸色早气得青红皂白,她使劲拧了拧手中的丝帕,咬牙朝白芯柔行了个礼,遂抬眸道:“姐姐,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何必这么生疏,记住,风水是轮流转的。”
白芯柔不理会白芯画,正准备拉着月芽儿进门,这时,不远处巷子里驶来一辆五匹马拉的大马车,马车精致富贵,上面红绸飘飘,车身雕刻着精美的牡丹,那木是最好的胡杨木,看到这场景,白芯柔、白芯画两人都傻了眼。
在看到车身上那两个大大的苍流二字时,两人都快傻眼了,这是以前那个呆子么?
接着,豪华马车在白芯柔、白芯画面前慢慢信定,马车夫吁的一声,白芯柔便向前仰起头,见那光彩之处,女子一袭红色盛装,头束玉冠,娉婷如玉的踏下轿来。
看到那优雅贵气、双眸沉稳的女子,白芯画心里就一阵绞痛,她好后悔,后悔自己设计给别人做了妾,没去做风风光光的王妃。
都是该死的傅畴骗了她,说新娘子嫁过去要陪葬的,明明不用陪葬,这事都怪她蠢。现在看白芯蕊风风光光的回门,她觉得好像本该属于自己的宝贝,被白芯蕊夺走一般难受。
九殿下醒了,成了苍流王,白芯蕊则成了苍流王妃,地位比除了白芯蕊的在场所有人都高,这叫她情何以堪。
绝色相公,崇高的地位,这些她哪一点比得过白芯蕊?
白芯柔见状,心中难免不服气,不过看到被气得脸绿的白芯画时,她突然露出个甜甜的笑容,朝白芯画道:“妹妹,早知如何,何必当初?既然当初你设计嫁了傅畴,现在就被后悔,别眼红人家。”
白芯画一听,当即提起裙裾,一边进门一边道:“我才不后悔,后悔的是你吧,嫁了个丈夫夜夜被冷落,成天连丈夫的面都见不到,可悲!”
说完后,她还不忘记把从夫家带来的一些奇珍宝贝带上,好进府去宣扬宣扬她夫家多有钱,她过得多好。
白芯柔同样招呼下人去抬箱子等等,就白芯蕊,只带了几盒美食,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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