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城最繁华的地段属苕巷,邵龙在这儿受美女追捧,受金钱堆砌。永远从善如流地谈他的生意,赚最多的金银,再点几个妞陪他共度寂寞夜晚。
歌舞厅外霓虹灯亮了,邵龙个大脑袋吃酒吃得红通通,不容易同洋人谈拢了一批货。
阿进门外等的焦灼,见对家老板出门离开,耐不住闯进去给邵龙闹个激灵,“爷,爷!”
“怎的!”邵龙歇口气似的点上烟儿。
“爷,荆将军家小妹的生辰,是去还是不去啊?”
“我册那!能不去么!”邵龙起身左顾右盼地,“妈的个洋大炮条件还挺多,老子能吃亏?那那那礼物呢?”
“这这这儿呢爷……”
“走走走!”顾不上方才还搂在怀里的美人儿,扣子也来不及扣,迈开长腿就往荆家赶。
到了荆家大院儿,邵龙钻出大汽车,忍不住碎嘴呢,“娘的,多好的洋房送了荆凯文个兔崽子。”
晃晃脑袋醒酒,这才大步流星地进了厅。
觥筹交错时,必然要挫挫荆小姐的锐气,个小破娃,仅就着自个儿比她哥长了一岁,叫他叔?放屁!他还没讨老婆呢!
于是乎,他的小老婆这就撞进了他的眼。
实则,月稞跑起来像只小鹿,跟跳着舞似的,脚尖儿先落地,轻轻盈盈,灵动的鹿儿就撞进了他心里。
姑娘那时也是稚气,不晓得是不是给荆小姐教坏的,二回见跟着人家叫他叔。气得邵龙又是跳脚!
那能怎的呢?管她叔叔还是婶婶的,在床上都得喊他爹。邵龙美滋滋想着,站在苕巷口眼里是天旋地转的光景,又晃晃此时涨红的脸,撑着阿进摇摇晃晃地钻进车里。
“媳妇儿!我宝贝儿!爷回来了!”这汉子跌跌撞撞冲进客厅。
墙角的德国大钟敲了一下,“一点?这大半夜一点了?”
管家赶忙上前搀扶,“爷,这才晚上九点半。”
“稞儿呢?九点半,稞儿去哪儿了?嗯……阿齐呢?我儿子呢?”
管家接过仆人递来的醒酒汤,“爷,小少爷早睡了,夫人还在舞房呢。”
邵龙跟娃儿喝药似的推开汤水,又起身甩开西服外套,给管家拦住,“爷,先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