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自从他们吃了北府兵的暗亏,又被活活围困了好几日,蛮横的氐秦骑兵早就按奈不住。
作为氐秦部队的王牌,夺取天下的根基,骑兵军团是相当高傲,目中无人的。
他们憋了好几天,差点憋出病来,现在终于有机会出城逞凶,给自我感觉良好的北府兵教训,一开始,都是抱着极大的野心。
恨不得人人都能以一当十,大杀四方。
然而,才刚刚踏出城门,就看到晋军的巨弩破空而来,登时就被吓得四散奔逃。
奈何,他们虽然跑的不慢,但是那巨弩飞翔的速度更快,很多人躲闪不及,还是被巨弩捎带上了。
捎带,这个词非常精准的形容了巨型弩箭与骑兵的关系。
当那巨弩呼啸而来的时候,骑兵们还在努力控制马匹,向左右奔突,企图躲避巨弩的攻击。
有一些侥幸的人,因为反应较快,又排位靠前,还真的躲过了巨弩的牵连。
可那些冲在后面的骑兵,就没那么幸运了,等到他们想躲避的时候,巨弩早就已经飞到了眼前。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冲天巨弩穿过了自己的胸膛,不是一个,也不是两个,是一连几个!
那些骑兵,好像是成都串串一样,被巨弩连到了一起,飞了起来!
他们是真的飞起来了!
甚至,他们还能真切的感受到他们在飞!
只因巨弩目中无人,也根本就不在意骑兵们的死活,只是带着他们飞起来而已。
那些骑兵在飞上天的时候,可都还没断气呢!
士兵们细碎的呻吟声,与劲弩急速飞翔发出的嗡鸣声根本就没得比,人们只是被眼前的串串景象所震撼,却根本听不到他们发出的任何声响。
紧接着,昭示着巨弩完成使命的,正是一声惊天轰鸣,那是弩箭击中瓮城残墙的声音。
伴随着这声巨响,那被符睿敦促着,好不容易有了个模样的瓮城,再次彻底崩塌。
这一塌,那真是彻彻底底的崩塌,粉粉碎去也……
完蛋了!
全毁了!
……
“成了!”
“牢之!”
“冲啊!”
马蹄逡巡,刘牢之早就等着这一刻了,谢玄才只说出了一个字,刘牢之就已经带着兵马冲出去了!
接下来,不可避免的就是一场恶战。
好在,氐秦骑兵士气全失,两边的兵锋还没有相接,他们就已经溃不成军,乱成一团。
刘牢之手下的士兵,都是北府中的精锐,武艺最为高强,装备也是最精良的,与氐秦骑兵相比,丝毫不弱。
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有了双马镫和长矛加持,虽然刘牢之不想承认,但是,毫无疑问,装备了这两样利器的北府兵,战斗力确实大幅增强,这一切都是被他们不齿的王谧的功劳。
巨弩射出,命中目标,谢玄手中的小团扇便再次摇动了起来。
今日一战,算是稳了!
“桓将军,接下来的攻城之战,交给你,没问题吧。”
桓冲微微一愣,旋即说道:“没问题,老夫这就去准备。”
桓冲答应的痛快,只要不让他面对慕容垂,老头子还是很希望能披挂上阵的。
若是能捞到一场胜仗,那就更完美了。
几乎就是同时,刘牢之冲出重围,带领着骑兵们冲锋在前,而在他的身后,北府兵万箭齐发,对抗着从城楼上如雨飞散下来的箭矢、石块!
射杀!
只有不停的射杀,才能保护我军将士周全。
两军骑兵,城上城下士兵混战的当口,桓冲老爷子也带着一队骑兵步兵的混合军团冲了出去。
看起来,正面进攻的北门附近,胜负已经没有多大的悬念,北府兵完全可以达成自己的既定目标。
而变数,却在南一启夏门。
那王谧小子心思狡诈多变,自认为南门守卫松懈地理位置没有那么重要,便容易突破,可他却忘了一点。
如今,在那南门镇守的可是鲜卑猛人慕容垂!
慕容垂,一个令荆州兵闻风丧胆的名字,一个北府兵最为棘手的敌人,现在王谧将要迎战的正是此人。
桓老头子虽然菜,但好歹也是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看到慕容垂两腿都打颤,更不要说王谧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了。
平日里牛皮吹得大,这一次,面对慕容垂,还不当场现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