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升官最实惠了。
盒子低声诉道:“说是升任了黄门侍郎,好像还拿到了个什么爵位,具体的小的没记住。”
黄门侍郎?
还有爵位,不简单呐!
“谢安石那厮,这次还挺大方,没想到,端的是没想到!”王荟明明是在心中暗忖,却不知怎的,竟然把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
这厮那厮的粗鄙之语,让众位后辈听了都连连侧目。
咦!
族长居然也有这种时候!
够爽快!
谢安石那个人,一向是个诡计多端的吝啬鬼,不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是这官也升了,爵位也有了,稚远他怎么还不回来?”
“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算是有事耽搁了,也应该派人来送个信呐!”武将出身的王默,显然对王谧这个行为很不满,也不理解。
王荟却接受良好,并没有苛责王谧的意思。
升官了嘛,有了爵位嘛,自然做什么都是好的。
“不急,不急。”
“朝中事务繁多,说不定是被陛下留下,单独用膳了也说不定。”王荟还是很会给自己找理由的。
虽然在他看来,司马曜似乎并不会这么好心留下王谧吃饭,而且,以王谧的个性,应该也不会答应。
但是,那又怎样,事已至此,只要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说辞就可以了。
“还真有可能!”
“小的向公车令打听情况的时候,他也说了,散朝的大臣里面,似乎没有看到侍郎。”
“侍郎这次在襄阳城立下了大功,陛下肯定要好好款待一番,应该就是留在宫里了!”作为一名素质良好,圆滑周到的属下,盒子深谙急主人之所急,想主人之所想的道理。
管他王荟说的是不是真的,只管顺杆拍上去就是了。
“他这是投机取巧,有什么好夸耀的!”
“某要是有机会登上战场,一样能杀敌无数!”说到军营里的二三事,王默就更不服气了。
两个鼻孔呼呼出气,好像是喷气式飞机。
掌管禁军许多年,王默自认军中的经验要远远高过弟弟王谧,他的军队虽然时常在建康城周边打转,但是,没看过猪跑步,还能没看过猪散步吗?
王默自认,他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佑实,你没有站到战场上,就不要吹牛,机会都是自己把握的,稚远能有这样的功绩,那都是善于把握机会,奋力进取的结果。”
“你若是不服气,将来有机会,也牢牢抓住,做出一番事业来,不是更好?”
王荟这番话,不只是说给愤愤不平的王默的,也是说给这些王家新一代的子侄的。
在王荟的教育下,围在院门口的年轻人纷纷点头,心里虽然不见得认同,但至少表面上是接受了王荟的意见。
“走吧!”
“日上三竿了,看来,稚远是不会回来了!”
听说要散场,围在最后面的几个小字辈便撒腿就跑。
王谧立功,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就好像,王谧在建康城仰慕者无数,也和他们没关系一样。
王默也无奈的叹了口气,抓起小娃娃的手就走。
咦?
娃娃呢?
王默的手抓了几下,却抓了个空,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他的小娃娃早就不在身边了,却见,圆滚滚的小奶娃,现在已经滚到了花圃的一边。
“鉴儿,做什么呢?”
相比人人争抢以至于一把年纪成了孤家寡人的弟弟王谧,王默在婚娶这方面一直是顺风顺水。
圆滚滚的小奶娃,正是他的大儿子王鉴。
那小王鉴蹲在那里,同样圆滚滚的眼珠,正专注的看向青石板。
“阿爹,看!”
“有铜钱!”
若不是王鉴指了一下,王默都没有注意到就在儿子的脚边,竟然真的有一枚铜钱。
“这是谁掉的吧。”
王默把小鉴儿拉起来,给他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没打算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