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好计策?”
既然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以何迈那颗聪明的脑袋瓜,肯定已经想到了连环坑。
“钱都让稚远来出,但是,你走之前,不要告诉他。”
“等到稚远带着你回王府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告诉他,让他措手不及还不能不掏钱。”
“岂不妙哉?”
沈蒜子檀口微张,整个人都傻了。
“你也太狡猾了,我喜欢。”
好啊!
这个计策实在是太好了!
沈蒜子走后,何迈也重新坐好,已经写好的文书,被他团成了一沓废纸。
“我一定要请建康城最好的厨子!”
“反正有人掏钱了!”
那团废纸,躺在小水洼里,默默的瘫软:我们怎么了?
一般的厨子就不是厨子了吗?
就你兜里的那几个钱,还要请个什么样的?
……
“谢公,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做,究竟是想干什么?”
携着一身风尘的谢玄,终于从京口踏上了建康城的土地,听说谢玄入城,司马曜便裹着衣衫,向后一倒,赖在张贵人的怀里,大呼寡人有恙,暂且不朝!
司马曜能有什么病?
他就是懒病!
就是不愿意面对谢玄。
谢玄这次倒是也没有为难他,以前他还干过带着手下亲兵,堵在宫掖大门,白门门口叫门的英雄事呢!
司马曜再懒,又能怎样,照样得穿戴整齐,出来给谢玄这个面子。
现在却转了性,居然二话没说,便掉头回谢府了。
不是他理亏,更不是他没有了当年的豪情壮志,而是他实在是有更为要紧的事要去处理。
自从落座,谢玄的面色就非常不好看,白里泛着黑,那种颜色,简直是无法形容的诡异。
“幼度,你又何必如此?”
“王稚远出身琅琊王氏,本来就与我谢家世代联姻,经了襄阳这一战,你也不能否认,他是个很有作为的年轻人了吧。”
“老夫就算是有意撮合稚远和明慧,那也是为了她着想。你没听说,建康城里惦记着王稚远的娘子都快能挤满朱雀航了吗?”
知道,知道,提起这件事,谢玄的脸上就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听说,王稚远进城的那天,竟有小娘子不顾身份,争抢的太厉害,掉下了桥的!”
“真是不成体统!”谢玄攥紧了拳头,待到在谢安这里交代好了事情,他便要把明慧叫出来,好好的教训一顿。
自己的女儿,终究还是要自己来管束!
“幼度,我早就说过,你样样都好,唯是办事稍显拘谨了些。其实,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中间发生了什么,原本就不必在意。”
“不过是几封书信,用词都是相当文雅的,并无任何的逾距之处,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若真是担心明慧的名节,这也好办,老夫出面,去和王家商议便是。”
谢玄面色一凛,整个人都傻在那里。
“商议什么?”
“有什么好商议的?”
世界在崩塌,谢幼度彻底崩溃了。
不会吧!
不会是他猜想的那件事吧……
谢安看着谢玄的脸,喜滋滋的点点头:“当然是商议明慧和王稚远的婚事了。”
提起这件事,老谢登时来了精神,木屐都被他甩到了一边,干脆打起了赤脚。
“你都不着急吗?”
谢玄:老头子越来越奇怪了!
我有什么好着急的!
王稚远那厮,我又不中意,怎能把明慧许配给这样的人!
“你看那王稚远年岁渐长,要不是前几年耽误了,现在估计娃都能念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