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奴,知我心者,非你莫属。”
王谧发出了由衷的感叹,此刻,他的心和刘裕的心是连在一起的!
不论未来如何,此刻,在徐州城下,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正是符飞!
或者说,是氐秦最后的精锐!
这一路从邺城走来,虽然四面都是投降的声音,但是,王谧也没有被迷惑。
他清楚的看到,驻扎在邺城以南的这些较小的城镇当中的秦兵,实力都比较弱小。
甚至还比不上他从邺城带出来的这些氐秦的降兵。
那么,氐秦的精锐现在都在哪里?
距离王谧他们最近的,也算是可以给江左造成威胁的,毫无疑问,只剩下了徐州城里的这些兵士!
只要能够铲除这些人,氐秦的主要势力就算是被瓦解了。
如果王谧可以做得到,他当然也愿意奋力一拼。
但是,问题也就在这里,他确实是做不到。
如果这支大军是他从建康城里的带出来的,还整齐的很,装备齐全,这自然是没的说,拼命也要一战的。
正是好形势,趁势而上,也要想办法拿下徐州城,正是一劳永逸。
可是,现在王谧带领的北府兵,已经不是当初意气风发的北府兵,他们现在的战斗力,大约只有在邺城时的一半。
以这样的疲敝之师,是绝对无法和城中强盛的氐秦士兵抗衡的。
于是,当符飞愿意求和归顺,王谧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并没有故意吊着。
不管是符飞还是他,两个人都清楚,迟疑不决是没有意义的。
符飞有符飞的打算,王谧有王谧的心思。
虽然起点不同,过程也有些不一样,但是两人的目标确实相同的。
那就是尽可能的保存实力,于是,就像刘裕担心的,王谧对于队伍当中混杂的这些氐秦降兵也很是不放心。
毕竟,他们也算得上是一股力量。
一旦他们和城中的氐秦士兵里应外合,暗算晋军,那他岂不是要吃大亏?
“酉时末刻我们进城去打探情况,这城外就都要交给你了,寄奴,重任在肩,不容有失!”
他按了按刘裕厚实的肩膀,慎重说道。
刘裕亦目光坚定,沉声道:“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氐秦有力气扑腾的!”
只要刘裕做了保证,王谧心里就有底了。
这个坚毅的男人,你完全可以相信他有能力践行自己的诺言。
“王侍郎,曾队主命属下传来一个消息。”
两人还未说完,就听得那传信小兵这样说道。
“出了什么事?”听到是曾靖让他过来的,王谧有点着急,唯恐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王谧就有些肝颤。
“曾队主说了,符纂也要参加今天的聚会宴饮,一会诸位大将军入城,一定要记得带上他。”
“符纂?”
“我们军中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吗?”王谧略有些发愣,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
“是啊!”
“怎么把他给忘了!”
“叫上他,一定要叫上他!”
“不行!”
“现在就去!”
“找几个人,现在就把他带来!”
“寄奴,今夜有好戏看了!”
“可惜了你了,这样精彩的大戏,你也看不成了。”
刘裕是个严肃的人,他对看大戏这种事,其实并不是很热衷。
却也还是想知道个原因。
“这是怎么说?”
王谧兴奋道:“今日我们和符飞谈判的时候,他只是看到了李大连,却没有发现符纂也在降兵之中,当时时间仓促,我们也没有心情把邺城那边的情况讲述清楚,我估计,看到符纂,符飞能气死。”
“有意思,打起来!”
“赶紧打起来!”
每到这时,刘裕就开始陷入迷惑,他对王谧一直都很敬重,觉得他是世家子弟当中难得的有勇有谋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