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这边,还是需要有我们自己人看守才行,至于原本守备都城的将士,自然也没有解甲归田的必要,想要让他们为我所用,就需要让他们见识一下北府的厉害,这样他们才能心服口服。”
曾靖点点头:“主公说得对,既然太后娘娘已经有了旨意,那我们第一步就是要把都城控制起来。”
“而这里原有的守军,到了京口也可以用我们的办法重新操练,想来,过不了多久,也会实力大增。”
“没错,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王谧欣赏的看着他,为他能有这样一颗一点就透的小脑袋瓜兴奋不已。
“你办事,我放心。”
是真的很放心,合作的次数越多,王谧对曾靖的为人就越加信赖,很多人,虽然也是有能力,办事又周到麻利,但是吧,个人的野心也是不加掩饰的。
对,说的就是刘裕。
对于这样的人,既要用,又要防,两手都不能耽误。
但是,对于曾靖,就完全不需要有这样的担心,因为,他对王谧是忠心耿耿的。
同时,他还没有一点斜的歪的,更不想从王谧那里获取什么好处,甚至是扳倒他,自己上。
这或许也是和他一开始就只是队主,从来也没有做过将军的个人经历有关系。
得到了王谧的夸赞,曾靖老脸一红,更是激动的站起来,再三表示,王谧按了按手,让他老实的坐了。
“不必多礼,你的心思我都明白。”
“老实说,局势转变的这样快,我也完全都没有料想到,一时之间也是有些忙乱。”
“不过,好在旨意是太后娘娘下的,也不是我逼的,这样一来,朝臣们也不能把我和北府如何,我们还有时间,一定要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不能因为来的突然就出纰漏。”
曾靖点头。
两个人的话题是越聊越开,越聊越多,忽然之间,曾靖就感觉,他这身上少了点什么。
是纸!
是笔!
主公交代的事情都是至关重要的,又那么详细,这个时候,就应该赶紧记一笔才是。
别看曾靖是个武人,但是,和刘裕他们相比,还是有点文化的,至少常用字都可以写的很顺手。
“主公,要不要属下记一下?”
“免得到了京口出纰漏。”
王谧笑道:“不必,我只是和你念叨一下,很多事情也好有个梳理,这些具体的事宜,都要等到穆之到建康来,才能实行起来,现在不必着急。”
“穆之要过来?”曾靖很激动。
刘穆之,现在的地位就是北府的智囊,虽然他还从未上过战场,也未曾有战功。
但是,王谧相信他,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北府的将士们也相信他,自从他开始操持北府,北府的日常事务就越来越有条理,运转的也非常的好。
老实说,在刘穆之主持事务之前,除了打仗,北府的日常还是有些混乱的。
这主要也不是王谧的责任,而是谢玄倒下之后,京口这边的很多事务只能暂时托付给刘牢之。
而刘牢之这个人,打仗还行,却根本就不是一个细心的人,对于军队的日常管理也不上心。
性情粗狂的很。
无法对他严格要求,于是,等到刘穆之真正掌控北府的日常事务,这里的秩序才算是渐渐的走上正轨。
而如今,刘穆之这位北府兵的大管家居然就要来到建康城,这就足以证明,转折点真的到来了。
“有穆之就可以放心了。”
曾靖感叹了一句,王谧便继续道:“还有凭之,也要跟着他麾下的北府兵一起到建康来。”
“而且,要和他们说好,这一次是正式的调动,他们两个来到建康,短时间内是不会再返回京口了。”
“这一次跟随他们过来的官兵,以后就是拱卫都城的主要力量,一定要拣选精兵强将,不得有误。”
在魏咏之还是檀凭之这两个人选之间,王谧还是稍稍权衡了一下的,最后,还是觉得檀凭之更合适。
一则是,两个人在北府的声望不同,魏咏之上战场的次数还是少些,麾下的将士不一定都能听他的。
二则是,现在局势也起了大变化,王谧作为琅琊王,在没有战事的前提下,就不太容易直接到京口去领兵。
那么京口的北府兵就要归刘裕管辖,刘裕是不可能被调动到建康来的,那么,一旦留下他和檀凭之单独呆在京口,就总是让人有些放心不下。
到底还是把他们这两只老虎分开比较好,再加之,檀凭之是个铁憨憨,没什么心眼,在大业未成之前,把他放在身边,还是比较放心的。
至于刘裕呢?
目前来看也还算是可以相信的。
至少,现在的形势已经和历史上的完全不同了,王谧先一步抢占了位置。
而刘裕呢,不管是碍于身份也好,还是夺得战功也好,都只能跟在王谧的屁股后面。
这样一来,北府就不再是专属于他一个人的,反而成了王谧的砝码,北府众人上上下下现在对王谧是忠心耿耿,绝对没有二话。
王谧现在的地位就大约等同于历史上的李世民,虽然是贵公子出身,但是十几岁就从军,跟着父亲南征北战,七八年间在唐军上下建立了极大的声望。
唐军信任他,也拥戴他,正是因为身为太子的李建成没能有效的控制住大唐的文臣武将,根本就没有一个自己的班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