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潮的孪生兄弟一把被殳阳平烫手山芋似的扔进了杂物堆,不知去向,一把跟着孟阳州浪迹江湖,也不知去向。
就剩下一把备用的,被林歧从屋子里翻了出来,带着去了洞玄。又因为在洞玄观潮时悟出听潮剑诀,遂起名“听潮”。
这剑除了出自天衍君之手,真真是没有一点可观之处,殳阳平的态度才应该是最正常的。
萧途耸了耸肩:“要没事我就先走了,一会儿该不让进场了。”
他走进屋子,去书柜里拿自己的结业见闻录。
他习惯性地翻了两页,边翻边走,直到看见上头被朱砂添了不少东西,他心头一凉:“这让我怎么交?”
林歧扶着门:“帮你誊了一份,在桌子上。”
他自顾自地走了进来,刚住没两天,他就又自然而然地把这里当自己家了。他把誊好的小册子递给萧途,把旧稿换了下来:“写得不错,不过我听说今年天衍减招,就给你改了下。以防万一嘛。”
他笑了笑:“都怪你师父不争气。”
天衍君的徒弟,才可以免考。
殳阳平要不是占着这一点,他要想考天衍?必挂。
林歧送走了萧途,就地靠在了书桌边缘。
他的手还滴着水,萧途一走,天衍峰就又只剩下他一个,冷清得连只鸟都不肯飞过来。
他叹了口气,擦了擦水,取下了襻膊。宽大的衣袂一下子就垂了下来,他捏着襻膊,有点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他一直不知道该干什么。
这天衍派有他没他似乎也没什么差别,他就像个多余的人,被发配边疆,替牢头们苦守着这座天衍峰。
殳阳平从小人缘好,常常呼朋引伴,然而每次小伙伴们一看见林歧,就作鸟兽散。殳阳平小时候不懂事,就让林歧不要去接他了。
林歧看着跑开的小伙伴,又看了看被独自剩下的殳阳平,挺内疚的。后来他就一直缩在山上,从不轻易下山。
谁都不乐意跟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