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程：“……”
你们果然是那种关系吧！！！
“我看如今的人类对渊帝很是推崇。”黎苏抿了抿唇，“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联系到像刚才那位李老先生一样的研究专家？”
余景程对这个话题的跳跃度感到迷茫，“可以是可以，但是您联系专家做什么？”
难道刚才跟李老合作感觉不舒服，想换一个人来打配合？
很快，黎苏的回答让余景程开始睡弃自己阴暗的内心。他真是在娱乐圏久了，已经会下意识地往最坏的方向去揣度旁人。
“我想要捐赠给他们几幅渊帝的画像。”黎苏看着余景程，乖乖地在做事之前先询问道：“可以吗？”余景程：“当然可以！”
他已经想好这件事怎么运作了！现在根本没有渊帝的画像存世，黎苏的捐赠必定会震惊各界，到时候岂不是比他原本的计划更能打开知名度？何况，也能跟这期节目联系起来。
至于黎苏为什么会有渊帝的画像，以及那画像是不是真的……还用考虑吗？跟着龙君，什么没有！
余景程已经想歪了，并且再也正不回来，毕竟庚辰和黎苏所表现出来的亲密程度让他没法不去猜测他们的关系。
龙君陛下从未对谁如此青睐，黎苏绝对是开天辟地以来的头一个。
回去的路上，余景程战战兢兢地给他们做司机，黎苏看着车窗外高楼林立，声音很轻：“我不想把他的东西拿出来的。”
庚辰几乎不用思索，就知道小妖怪说的是渊帝，他全然忘记了自己曾经多么欣赏这个人类，压抑着心里微妙的不爽，唤了他一声：“崽崽。”
黎苏转过脸来，望着庚辰，眼睛里是想要倾诉的信赖，龙君那点不满被抚平，只剩下心软。
他如果不顺着哄一哄，是不是就要哭了？
龙君不喜欢用眼泪解决事情的人和妖，但是换成黎苏，他却觉得可以忍耐，甚至，想逗弄他哭得更可怜些。
小妖怪双眸含情，什么都不说也是透亮水润的，尽管总是假装委屈地看着他，但还没有真正哭过。
小东西，就知道撒娇。
“前辈，渊帝转世了吗？”黎苏靠近了庚辰，压低了声音，悄悄问道。
如果是两百年前，他自己就能掐算出准确的结果，但是自从他的修为逐渐被限制，他就不再随意去推演了。
推演这种有大功德在身的人，会耗费很多灵力，搞不好还要承受反噬。当然，对普通人那些能直接看出来的就不需要担心影响了。
余景程抽了抽嘴角，大可不必如此小声，我好歹是个化形了的妖，你们说话声音再小，我也听得到！
但是随着龙君也配合地压低嗓音，余景程觉得自己草率了。
这不是掩耳盗铃，这是爱情啊！龙君能陪着小妖怪幼稚，得宠成什么样了？
“转世了又如何？人类的灵魂每一世都是不同的，崽崽，他已经消失了。”庚辰拒绝给小妖怪留下任何去寻找谢渊转世的希望。
见到一个样貌相似的扶和风都这么激动，以后真遇见谢渊转世那还得了？
小妖怪和谢渊的关系，似乎有点好得超乎他的想象。
龙君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突然发现他养的小宠物在外面还有一个家，并且和那个人更亲近。
死了就安安静静好吗？
陵寝都成纪念馆了，还让小妖怪念念不忘。
入魔的龙君满脑子都是拐骗小妖怪成为他的专属，不会过多思索其他东西，一开始对黎苏身份的怀疑也放松许多。
现在这个状态，庚辰极度烦躁，也极度骄傲。
他不会觉得黎苏能翻出他的手掌心，想拿捏单纯的小妖怪，再简单不过了。
认识谢渊怎样，活了起码一千五百年又怎样？还不是要乖乖听他的话，给他捏毛耳朵。
小妖怪有再多的秘密，在强大的力量面前都不值一提。
黎苏瘪了瘪嘴，他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只是还存了点希望和微末的私心。
万一谢渊还会认出他呢？
黎苏知道自己在异想天开，谢渊作为君主的一生再怎么波澜壮阔，随着他的死亡，他们所有的交集也全部终止，人类是不可能回忆起前世今生的，除非他当时没有去地府，而是直接升仙。
谢渊的灵魂，是黎苏亲自送走的，他亲眼看着谢渊走上轮回的路途。
见他心情低落，庚辰也没有继续开口，有些事情虽然残忍，但小妖怪总得自己想清楚。
如果一个人类就能让他萎靡不振，他就不足以成为让龙君瞧得起的妖怪。
不就是个人类？活了二十七年的人类有那么难以忘怀吗？
龙君漫长的生命里记忆最深刻的永远都是战斗和杀伐，这种情感是他未曾拥有的。
他根本就不会把目光投在某一个人类身上，从始至终，他在意的是人类整个种族，也只有关乎人和妖双方的事件，才值得他放在心里。
天道要人族大兴，庚辰始终在平衡妖族夹缝生存的这种关系，他作为历史的旁观者看过太多，对人族也有相当高的评价，但如果单独哪一个人站出来，在龙君眼里仍旧和蝼蚁没有什么分别。
就连他当年对谢渊的欣赏，其中也是包含了对谢渊所统治下整个王朝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