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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刚才开枪的b队队员的其中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感染了,手指甲变黑,长度骇人。汪新一时不察,被他的长指甲在手臂上刮了很长一道伤口。变异的队员呜咽着,含糊的口音像是在说“对不起”。但是他的神智已经飞速消弭了,伤了汪新后用还未完全同化成怪物的嗓音叫了一声,贴着地面飞快地窜上了三楼。拐角处所有的怪物都缩回去了。原来他们的目的不是要活捉,而是想要感染……“汪新,听得见吗?你个狗日的,不准睡!”危莉一边乱骂一边摇晃汪新,泪眼汪汪的。她好不容易把汪新背到医院来,结果没有一个医生愿意治。江平基地这群贪生怕死的!老娘改天一定要毙了他们!危莉伤心地想。算了,她现在就去。“都在这了?”危莉不清楚医生办公室在哪,但她没聋,听得见哪里哭嚎声最大。掏出抢踹开门,冷着脸一个个点人头。蓝白的防护服在一众黑色防护服里异常显眼。“你到底想干什么?”缩在最里面的医生满脸恐惧地质问她,“都说了我们治不了!被怪物咬了只能等死!”“你再说一句?”危莉抬枪对准那个人,生气到极致她反而冷静下来。有什么用?把这群草包医生吓一顿又能怎么样?他们依旧治不好汪新。算了……“那个…我也许…可以试试。”鸦雀无声的人堆中突然响起回应。被逼迫蹲着的人堆中站起来一个身穿黑色防护服的女生。看不清长什么样,听声音感觉很年轻。“确定?”危莉移动手枪,对准女生的额头。用审视的目光扫过她全身。“……确定。”女生回答。“那就脱下防护服,证明给我看。”危莉歪头,嘴角上扬,勾出个残忍的弧度。女生的动作停顿了两秒,真的当着危莉的面,利落地一寸寸脱掉防护服。白色的护士服暴露在空气中,她的手脚、脖子、面部全部暴露在弥漫着病毒的空气中。“我叫池雅,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治好你的队友,但是如果伤口不深的话,我想我可以试试看。”“池雅!你在胡说什么?快蹲下来,你不要命了!”旁边的医生使劲拉她的袖子。不知是真的担忧池雅,还是单纯不想承认自己贪生怕死。池雅被他拉得弯了腰,但是依旧努力站住了身体。不止楼上被感染的那个人,她也想救柳山基地那个名叫时黎知的少年。
江平基地已经失去了希望,她失去了唯一的信仰——从作战队放弃守护民众开始。 你也不要怪我粗暴“好吧,你最好不要骗我。”危莉瞥了眼还拽着池雅衣角的手,碍眼的很。她扣下扳机,子弹擦过那只手,深深嵌入墙壁,火药味真切地钻进医生的鼻子,吓得他松了手。“砰!”时黎知听见了很大一声枪响,他想回头看看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但是回头却什么都没看见。“黎知,看什么呢?”温柔的母亲一边提醒他看路一边询问。时妈妈年芳45,保养适宜,仅眼角有几条细纹,笑起来的时候才会明显一点。“没事,妈,你刚刚有听到枪声吗?”时黎知疑心附近有恐怖袭击。不过在江平市,这种事情比天灾发生的概率还要少。果然,时母摇摇头:“我什么也没听到啊,崽啊,你是不是出现幻听了?我们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心脏吧?”说完她摇摇头:“算了,我们现在就去吧,反正时间还不晚。”“妈,不用这么紧张。”时黎知也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可能是把重物落地的声音听成了枪声。他圆润的杏眼笑起来弯弯的,时母一看见他笑就不由得放下心来。没办法,她儿子哪里都优秀,就是摊上个先心,做不了重活,还影响心情。好在这些年大小检查都没漏过,倒是不担心病发。“妈,不用太紧张,我真没事。”时黎知拽着他妈妈回家,脚步莫名有些焦急,“快回家吧,我饿了,想吃你做的红烧排骨。”“好好,就走,哎呀,别催别催。”时母笑呵呵地领着他回家。他们走着几乎每一天都要经过的道路,路过每一个熟悉的红绿灯,看见每一天都能看见的小区门口。可是,哪里不对?时黎知的笑容慢慢变得牵强,他的心里好像缺了一块,空空的,灌满了冷冷的冬风。“秦乌……”时黎知下意识唤出了这个名字。很陌生,又很熟悉。“秦乌是谁?”时母疑惑地问他。她不记得周围什么时候有过秦乌这个人,自家儿子的同学好像也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啊。“……不知道,可能是哪个商店的老板吧?”时黎知也不记得,只是下意识叫出了这个名字。“对了,老爸呢?”时黎知问时母。“他啊,搁家里抠脚呢,今天不上班,咱们俩在家好好陪陪你。”时母按下电梯,两个人站上电梯箱。“砰!”门紧闭时,时黎知又听见一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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