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江自流和凌一弦这种不太像人的内力狗大户,就单说滑应殊和杭碧仪。
如果以滑、杭两人作为标准线的话,那明秋惊每次动手时用出的内力,可能就只有他们的1/2,甚至更少。
凌一弦猜测,这或许就是明秋惊选择使用暗器,成为辅助流武者的原因。
听到这个放在外面几乎等同于当面揭短的问题,明秋惊只是温和一笑。
“我的话,大致情况和先天不足有些相似。”
“是的,”江自流在一旁插话道:“他有点儿像先天不行。”
明秋惊:“……”
明秋惊弯起眼睛,很好脾气地笑了笑。
但凡是看到这个笑容的人,大概都不会怀疑,江自流今天绝对不能竖着走出明秋惊的房间。
没有理会江自流的补刀,明秋惊主动将自己的腕门要害递给凌一弦:“我的情况有些特殊。”
凌一弦将手指搭在上面,主动分出一丝无毒的内力,进入明秋惊的经脉中探了探。
很快,她脸上就浮现出了震惊的表情。
凌一弦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江自流会评价明秋惊为“先天不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带着浓厚搞笑气息的评价,竟然是对明秋惊目前情况最精准的概括。
以明秋惊经脉的细弱程度上看,他根本就不应该练武,也根本不可能成为武者。
对于这种虽然经脉没有断掉,但却杂质丛生、难以让内力通过的资质拥有者,武学界有种统一的说法——
他们被叫做普通人。
如果让凌一弦来评价的话,明秋惊根本不该练武。
因为他简直无法成为武者。
“你是怎么……”
如果好奇能够取出来上秤的话,那凌一弦此刻对于明秋惊如何成为武者的好奇,必定比其他人对凌一弦是如何变白的好奇,还要厚重几分。
“我的丹田恰好比普通武者更宽阔。”明秋惊耐心地给出了解释。
如果把经脉比喻成河道的话,那么丹田就是一个储水的水库。
明秋惊的河道,虽然先天就比其他武者更加细窄,只能储存少量的水流,但他有一个容纳力更强的水库。
河道的宽窄,限制着明秋惊提水的效率,也减弱了他排放水源的能力。
但这终究没有阻碍明秋惊成为一名武者。
神情变了几变,凌一弦轻声慨叹道:“难怪……”
难怪明秋惊对于内力的把握如此精准,甚至可以同时御使几十上百枚的龙须针。
他既然经脉先天就比旁人细弱,内力就肯定比别人更少。
像是江自流这种内功大户,武功风格当然可以大开大合。但明秋惊的内力却支撑不住他这样挥洒。
所以他必须要比旁人更精准、更精确,连多一丝的内力都不能浪费,因为每一点内力,对于明秋惊来说都弥足珍贵。
“所以,我不会继续往下问你。”明秋惊双眼微弯,笑意俨然,浅棕色的瞳仁里温和地映出凌一弦的影子,“因为我远知道,这世上人力所能达到的奇迹,远比许多人想象到的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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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一弦的这番变化,当然也令公演小组里的所有人都感觉震惊。
在大家爱不释手地围着凌一弦摸摸蹭蹭,甚至有个别姑娘把脸贴到凌一弦的胳膊上反复摩擦,还痴笑着说:“好滑好滑啊。”之后,组员们都忍不住追问起凌一弦这身皮肤的来历。
“弦姐,你看我有练武的天赋吗?”
“弦姐,我不指望打蜘蛛。我就想知道,要想练成你现在这样,大概需要花多少年时间?”
“大姐大,师父,亲爱的霸霸,请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变得跟你一样厉害?不像你这么厉害也行,只要像你这么漂亮就行了!”
凌一弦冷酷无情地驳回了以上所有的痴心妄想。
然后,一报还一报,姑娘们也冷酷无情地驳回了凌一弦关于此次公演的武学设计。
“别傻了,弦姐,之前我们会同意你那个离谱的想法,是因为大家那时别无选择。”
那个之前上台抽签的姑娘告诉凌一弦:
“至于现在,弦姐你已经变得这么白、这么漂亮。”
“只要观众们再瞎上一点、金鱼记忆一点,忘掉你曾经背负五指山的英姿,你就可以演出林黛玉的模样了。”
凌一弦努力进行最后的挣扎:“可观众又不瞎……”
组员冷冷一笑:“不会啊,弦姐你之前变金箍棒的时候,不是还当观众们都瞎的吗?”
凌一弦:“……”
大家围着凌一弦绕了一圈,对她做出了铁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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