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地的身法缥缈轻盈,好似天边吹拂过一丝云气。
“文安,小绍,哦——还有你们的队友。也是看了标记找来的吗?”
某位队友·连姓名都没有配出现·赵融:“……”
“是啊。”卫文安点头,“除了你们的徽记之外,还有班长他们组的标记,约你们等会儿碰头。怎么样,打算去吗?”
明秋惊毫不迟疑地点头:“既然相约,当然是要见——标记在哪儿?我跟一弦和自流这就赶过去,不要迟到了。”
他笑起来时宛如清风朗月,微风从林间穿过,拂动明秋惊的宽广的衣袖,月白色的长袍勾勒出明秋惊修竹一般的腰身,越发显得他磊磊落落,丝毫也不设防备。
在明秋惊身边,万事不过心的江自流连连点头,显然没觉得这种思考方式有哪里不对。
至于凌一弦——更不用指望了,她本来就只有一根弦。
卫文安和廖小绍对视一眼,各自在目光里叹了口气。
人们大多会有这种特性:比如说,看到末尾只差一个字就能读通顺的句,人们总会下意识在心里补上那个字。
而当看到明秋惊小组这种全无防备心的表现时,大家也多半忍不住要在心里替他们补上这段心眼。
廖小绍当即表态道:“见面也得很小心,红方未必很可亲。滑应殊不像江自流一根筋,不如咱们组团过去搞个双拼。”
明秋惊孺子可教,当场恍然点头,全盘接受了这份好心提醒。
“那我们一起去吧,反正是同学见面,就咱们六个就够了。”
他不点出数目还好,一点出数目,赵融当即警醒地立起了耳朵。
“不行,要见的可是滑应殊那家伙,防不胜防,六个人怎么能够?”
此言一出,素来和滑应殊狼狈为奸、臭味相投、同流合污的卫文安与廖小绍瞬间应和。
“说的也是,这次阵营战突然少了这么多人,搞不好是什么情况——诶?秋惊,班长他们组为什么会主动联系你见面啊,你们之前约定过分到两个阵营该怎么办吗?”
“没有啊。”明秋惊迷茫摇头。
“我们带点人吧。”廖小绍当即拍板,“阵营战最出名的就是反水,脸儿一抹谁管你本来是谁。不如我们先搞点储备,万一有什么误会,爹偷儿子也不能算贼。”
明秋惊沉吟一番,觉得廖小绍说得很有道理。
“那我们也找几个蓝方的队友吧——一弦,你看?”
凌一弦翻开系统面板,发现自己“杀疯了”这个任务,蓝方列表里还差(35/50)满员。
“再找十二个。”
这样的话,算上眼前的三个少年班同学,正好凑够“杀疯了”的任务名额。
“十二啊……数也不能算得太满,总要留点空余。”
明秋惊垂下眼睫,仔细斟酌了一下:“那不如再找十四个人,正好跟咱们六个一起,二十人一起凑整怎么样?”
凌一弦非常怀疑,那两个“空余”,其实是专门给用来赎眼前少年班同学。
至于为什么空余的位置只有两个……
嗐,这不是对方小队里还有个赵融嘛。
明秋惊严肃地安排着接下来的会面,显然是被廖小绍和卫文安的一席话说得茅塞顿开。
“小绍说得对,咱们得先小人后君子。我仔细考虑了一下,如果班长他们真在埋伏咱们,后方调动的多半是应殊。他的琴声有加成效果,我们要把这个优势破坏掉。”
“文安,你带了唢呐吗?”
诶,要是提这个,卫文安可就不困了啊。
二话不说,卫文安从背后抽出一支硬邦邦的黄铜唢呐来,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就是把自己丢了,也不能把我心爱的小喇叭丢了。”
要不是知道卫文安是主修剑法的,看这个架势,凌一弦都会怀疑他跟滑应殊谁是乐修。
卫文安摩拳擦掌,相当上道:“要是看到滑应殊有埋伏,哼哼,他还弹琴?我给他往死里吹!”
凌一弦:“……”
如果说别的乐器,往死里吹,可能只是一句夸张。
但换了唢呐上场……
这听起来就很像是一句写实啊!
“还有。”明秋惊深思熟虑,对着几个男生勾了勾手指。
“如果对方的人太多,我们打不过,少不得要动摇他们的军心……唔,听我说,我们就……这样这样……”
听完这一席话,卫文安和廖小绍双眼大亮。
他们一左一右地拍着明秋惊的肩膀,目光里深有相见恨晚、伯牙子期之感。
“我早说了,秋惊也不是池中物,他闷骚着呢。”
“可以可以,牛比牛比,同喜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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