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到了午饭时间,定的外卖到了,他挽着衬衣袖子给装修工人分盒饭和饮料,等给工头拿过去的时候,刚把饭给工头,突然听到身后的萧远说:“老板,慕羽受伤了。”
江让脸上表情不变,手却僵在了半空。
忙了一上午,他现在头发都是湿透的,脸上流着的全是汗液。
好几秒钟以后,他才吞咽了一下,问:“什么?”
“慕羽。”萧远捧着手机说,“我在群里看见人说,好像是拍打戏的时候剑拿错了,胸口被刺了一下。”
江让当即转了身,“订机票。”
萧远怔了一瞬,反应过来以后立刻打开了旅游app,又抬起头来看江让:“我们去哪儿?”
他这一问,江让却说不出话了,连刚抬起的脚都放了下来,锃亮的皮鞋踩进一地的泥灰里。
去哪儿……
回风扬吗?
回去干什么?慕羽受伤了跟他有什么关系?关他什么事?
他那么担心干什么?
而且彭城的事也没弄完,他现在回去,放心不下。
“不去了。”江让一提裤腿,在工头旁边坐了下来,拿了盒饭开始吃。
慕羽有秦云开,剧组的事程立轩会处理,要他操什么心?
慕羽是他的什么人?他犯贱吗那么急着想跑回去!
越想越觉得生气,他才吃了两口,突然筷子一摔,把周围的人都给吓了一跳,纷纷看了过来。
工头姓刘,跟江让虽然才认识几天,不过觉得这个年轻人要求虽然多,但是说话还算和气,忙不过来的时候也不管自己身上的衣服有多名贵,卷了袖子就给他打下手,弄得浑身都是汗,衣服都湿透了也不在意,刘工头对他的印象还挺好的。
这几天江让一直跟他们一样,在店里吃盒饭,江让给他们定的外卖都还不错,他原本以为这样的老板可能吃不惯,可好几天了,也没听江让抱怨过一句。
以往装修的事上可能有的不如江让的意,他会说几句重话,但是很少会发脾气。
像今天这样摔筷子的事儿,这还是第一次。
刘工头于是问:“江总,怎么了?”
“没事。”江让敷衍的应了一声,拧开冰镇的饮料灌了几口。
饮料是甜的,他却越喝越觉得烦躁,最后干脆把饮料也一摔,起身又去店里干活了。
刘工头手里端着饭盒,看江让站在□□上似模似样的,跟萧远问:“萧先生,江总还挺能吃苦的。”
萧远傻笑了两声,也不吃饭,跑进店里去帮忙了。
知道江让催得急,所以中午刘工头带着装修队也没怎么休息,吃完了饭就接着干,晚上九点过才收工。
回到酒店,江让一身的汗味,衣服早就湿透了,他也顾不上洗澡,转身看着刚进门的萧远。
又把扣子解了两颗,江让活动了一下脖子。
只一个眼神,萧远就明白了,脱了衬衣扔到一边,黑色背心下,他的肌肉线条全都显了出来。
☆、他算什么呢?
酒店的套房里,男人的喘气声很重。
江让跟萧远背靠背的坐在地上,他衬衣的两颗扣子都崩掉了,领口敞开着,不断活动着手腕,扬着脖颈,热汗顺着线条流畅的脸庞流下来,流到脖子上,流进锁骨上窝。
萧远侧过头看了一眼,看不到江让的脸,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揉了揉挨了一拳的脸,萧远问:“老板,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今天下午发了好几次脾气。”
“没有。”江让喉结攒动了两下,问,“还来吗?”
“不来了。”萧远累了,连连摆手说,“孟昕说不能跟老板动手,让她知道会骂我的。”
江让换了一个坐姿,看着他问:“你刚刚在让我?”
“没有。”萧远连忙否认。
要是让江让知道他在让,那江让非得拉着他再打一次不可。
这么多年了,江让一直这样。
江让倒是没有追究,只是说:“你是在教我,不算跟我动手。”
萧远很真诚的说:“老板,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一次打四五个不成问题。”
江让粗喘着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转头看了看窗外朦胧夜色中的灯火阑珊,他突然问:“萧远,你想孟昕了吗?”
萧远没反应过来,愣愣的:“啊?”
“你要是想她,我们就早点回去。”
萧远却摇了摇头,“不想,孟昕说不能坏老板的事。”
他虽然不聪明,但是知道江让把这次的店面看得很重,所以即便想孟昕,也不能耽误江让。
而且孟昕也说了,他们不可能一直在一起的,虽然以前形影不离,但是他跟着江让离开江州以后,也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孟昕,会习惯的。
江让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也没有说出来。
和萧远打了一架,情绪发泄了,江让心情好了许多,但是心里总是有挂念的。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每天跟装修队一起泡在店里。
货柜是韩景按照江让的要求去定做的,设计感很强,高端又大气。
全部弄好了之后,江让除了给装修公司结尾款,还为刘工头他们设了一顿感谢宴,慰劳他们。
这之后,江让又跟彭州的办事处确认好细节,完成这些已近黄昏,韩景原本是在饭店定了位置,可是江让却直接收了东西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