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周恒端着那碗药汁和一个木牌子出了房间。
刘仁礼眉头紧蹙看向周恒,此刻已经抬出来十四个死者,只有一个奄奄一息的人被送往隔离区,他心里已经乱了。
赶紧走到周恒身前,看着周恒问道:
“怎么样,房间里面没了,就一个活的?”
周恒遗憾地点点头,“那个活的也就剩下一口气,看看他运气如何,能不能救治得了。”
刘仁礼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家住哪里,是否有亲人在,至少要让家人知晓他们的信息啊。”
周恒举起木牌,刘仁礼这才看清这竟然是一块灵牌,上面写着先考张世恒之灵位。
刘仁礼看向周恒,“这是谁的知道吗?”
周恒摇摇头,“不知道,角落中一个布包里面有这个,不过后面刻着一行小字。”
说着周恒将灵牌翻了一个面,在最下方,果然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兖州宁阳邹平’,看到这个周恒的手一抖。
刘仁礼感受到周恒的动作,不解地看向他。
“怎么了?”
周恒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才说道:
“大人可记得,那个盛儿和冬儿?”
刘仁礼稍微想了一下,恍悟道:
“我记得盛儿,就是第一个发病的那个小男孩儿,冬儿是谁我不知道?”
“冬儿就是盛儿的姐姐,一路就是她背着盛儿逃到清平县的,不过和父母走散了,我记得她就是这个村子的,她父亲叫胡立新。”
刘仁礼点点头,看了木屋一眼兖州府宁阳县邹平村,有些不死心。
“刚才抬出来的都是男子,这里真的没有人了?”
周恒点点头,他理解刘仁礼此刻的心情,如若早来一些,或许......
“没了,这里都是男子,想来他们之间应该相识吧,不然也不会聚集在一起,我猜他们和刚才救治的爷四个一样,都是从护城河爬上来的,躲在这个位置真的很难发现。”
刘仁礼愤恨地跺跺脚,这是自己管理的失误,他的目光落在周恒手中的陶碗上。
“这是何物?”
周恒将陶碗举高,“这是汤药只是有些发酸,我无法辨认这是什么药,房内这样的陶碗有好几个,只是这一碗中汤药多些。”
刘仁礼朝身后摆手,“去将里面的陶碗都拿出来,看看还有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几个衙役赶紧冲进去,不多时抱着一些包袱和几个陶碗出来,陶碗被全部放在一个箱子里面,虽然上面有脏污,不过仔细辨认,那陶碗都是一样的。
衙役拆改包袱,里面除了衣物和干粮,就有点儿散碎银钱,没有书信或者证明身份的东西。
刘仁礼摆手,“不要找了,将所有的陶碗送回县衙,寿和堂的人也一同带回去,我要知道他们给病患吃了什么药?为何这些人没有进行登记就进来了?再者管理安置区的人,难道不巡查,这些人统统带回去,我要亲自问话。”
周恒凑近刘仁礼,环顾了一周,“大人借一步说话。”
刘仁礼一脸的不解,不过还是朝前走了两步。
“怎么?”
“大哥,此刻还不能处置寿和堂的人。”
刘仁礼一怔,没想到周恒能说出这句话,呆呆地看向周恒,问道。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