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个时辰后,周恒和德胜他们刚谈完开业的事儿,门瞬间被推开了,卫国公迈步进来,身后跟着屈子平和薛老大二人。
周恒赶紧起身,朝着众人挥挥手,这些人都退了出去,随即施礼说道:
“卫国公请坐。”
杨广琛一屁股坐在周恒对面的椅子上,上下扫了周恒两眼。
“你急匆匆请老夫何事?可是俊儿身体有些问题?”
周恒摇摇头,打开柜子将那把刀拿了出来。
“这是伤杨公子的那把刀,罗总旗将伤人的二人关了起来,这刀柄不要触碰,上面有伤人者的掌纹和指纹,这是拓印下来的指纹痕迹,我让罗总旗去取那二人的掌纹和指纹了,如若比较就可以知晓到底是谁伤了杨公子。”
杨广琛看着刀,随即又看向周恒递过来的那张拓印了掌纹的纸,再看向自己的手,和纸上拓印的掌纹比起来,似乎自己的手掌要比那人的细长一些,杨广琛瞪大了眼睛,似乎明白这是要干什么。
“你是说,每个人的掌纹皆不同,所以只要认定,此掌纹是谁,那人就是行凶者?”
周恒点点头,“大堂审案,最后都要签字画押,他们所留存的只是一个手指的指纹,我们用掌纹和所有指纹一起比对,这个更为准确,也能服众。”
杨广琛收起最初的淡然,眯起眼看看周恒,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最后目光落在刀上,试探地问道:
“你们想到了什么,所以才找老夫来的?”
周恒点点头,“我和世子刚刚回京,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这样的手段定然不是朝着我们来的,可杨公子不一样,他是卫国公府这第三代唯一的男丁,如若有了闪失,恐怕卫国公府真的要后继无人了。”
杨广琛谨慎地看向周恒,周恒微微一笑,这老头还挺谨慎,叹息一声缓缓说道。
“在你心里定然想着,前面我拉着世子做生意,如此不务正业,后脚卫国公府就欠了我的救命之恩,此刻我上来就是这些疑虑,定然容易让你多想。
说一句大不敬的话,来京城之前,我不知道你卫国公是谁,您和我没有一丝关系,就是因为霄伯说过,张辅龄大人和您交好,还受您照拂。
张大人远隔千里,将张万询的性命托付与我,这份信任让我对张大人刮目相看,因此对卫国公也多了一丝尊敬,不然今天不会帮着杨公子传递消息,我想他的小厮一出回春堂的门,还未抵达卫国公府,估计就遭遇不测了。”
周恒这番话,说得非常不客气,甚至可以说极为逾越。
不过杨广琛没有生气,他反倒多看了周恒两眼,显然让人请他来回春堂的就是这位周大夫,他最后那句说的非常对,如若杨伟俊身边的小厮,拿着刀出去,太过惹人注意,说不定当即就横尸街头了。
而他来这里,一般人不会多想,毕竟上次在这里也是不欢而散,和回春堂谈谈杨伟俊的伤情,也说的过去,这想法真的缜密,杨广琛都不得不佩服。
“老夫听张少卿提起过你,说你医术过人,一诺千金,是个诚信之人,看来他说的没错,行了意思老夫明白了,刀和拓印老夫带走,五军营的事情老夫回去处理,多谢了。”
杨广琛起身,周恒已经将刀重新包好,一块素色的绸布包裹,放在一个书画卷轴的盒子里面,双手递给杨广琛。
他看看周恒,夹着卷轴出了房间,周恒跟在后面,微微躬身显得小心翼翼似得,直到门口,杨广琛的随从都跟上来,他才顿住步伐,朝着周恒摆摆手。
“周大夫请回吧,这次多谢你救治俊儿了,之后定有重谢!”
周恒知道,这位卫国公在门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赶紧躬身施礼。
“恭送卫国公,杨公子病愈后,我们回春堂会派车送公子回去,那是专门运送病患的车子,绝对舒服。”
杨广琛点点头,将手中的盒子,随手丢给随从。
“抱着,我们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