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刚才这个大夫就是吓唬他了,想明白这个徐瑾焕心里非常气愤,可他不敢过多表现,这个大夫可不是好惹的。
“李啸弦呢?是不是他送我来的?”
周恒瞥了他一眼,显然他已经想起昨天的事儿,不然不可能知道是谁送他来的。
“不在,现在回春堂里没有你的家人,他们已经回去休息了,你要是想见他们就要等一等。”
徐瑾焕压根不信,自己平时手上割伤一下,祖父都会跑去找御医,前天如若自己就出事儿了,到现在家中人每一个到场,这简直不可能。
想到这个,他更加的恐惧,说话的声音也小了很多。
“为什么要等啊?”
周恒瞥了他一眼,显然这小子是被惯坏了,伸手将窗帘拉开,虽然病房内十分明亮,可一拉开窗帘,就能看到,窗外天空并没有大亮。
“现在天没有大亮,他们要来,也会晚些,既然你现在醒了,就想想前天的事儿,你是怎么摔伤的?”
徐瑾焕摇摇头,“不记得,就记得李啸弦约我出去,然后我们去了城郊吃饭,剩下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喝酒了?”
徐瑾焕抬头看向周恒,眼神有些躲闪,想了想这才点点头。
“喝了,不过你不能跟我家人说我喝酒了,我祖父严令禁止我饮酒,因为我们家族没有人喝酒,而且我是第一次喝这个桃花醉。”
周恒能够理解,十五六岁的少年,总是想做一些别人禁止的事情,什么都想去尝试,可他们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没什么好隐瞒的,你五叔已经将所有和你去玩儿的人,都找到谈了一遍,他们说了你喝了半盏桃花醉,随后去狩猎,然后你跑的特别快,等他们追上的时候,你已经坠马了。”
徐瑾焕一惊,想要坐起来,不过这个动作让他瞬间感知到胸口的疼痛,一下子这口气差点儿没上来,额头上也见了汗。
周恒赶紧制止了他的动作,心里的气消了一些。
“麻醉的药力因为你的醉酒退去的慢了一些,所以现在开始你会感觉越来越疼,不过疼点儿好,至少知道自己还活着,如若救治不及时,前天你就死了!”
徐瑾焕撇撇嘴,还未等他说什么,门一开一群人涌了进来。
为首的就是那个徐景凯,看到已经清醒的徐瑾焕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回身朝外面嚷道:
“你们都别着急,赶紧先抬着父亲进来看一眼,瑾焕醒了,已经醒了!”
周恒扫了一眼,这些人男男女女他也不知道前天是否见过,不过还是让开位置,一群人瞬间将徐瑾焕围住。
门口两个人抬着一张椅子,侧身快步进来,椅子上的就是那个徐老头,此刻完全没了昨日吹胡子瞪眼的架势,不断朝里面抻头看,前面的人挡住了他的视野,老头一阵着急。
“让开!”
众人一听,赶紧给徐老头让开位置,他直接被放在床边,一把抓住徐瑾焕的手。
“孙儿,你终于醒了,祖父担心的不行啊!”
一句话出口,眼泪先下来了,剩下什么也说不出来,周恒微微垂眸,这一辈就这么一个男孩儿,怪不得徐瑾焕这小子如此娇惯。
徐瑾焕撇撇嘴也哭了,“祖父,孙儿疼得厉害!”
徐老头赶紧给徐瑾焕吹了吹胸前的纱布。
“祖父给你吹一吹,我都听到了,人家大夫不是说了,疼点儿好,这说明麻醉退去了,不然你还不知道昏迷多久,你千万不要动啊,昨天太惊险了。”
徐瑾焕微微蹙眉,他知道祖父要是发火,那是太可怕了,这几家恐怕都会因为此时遭殃,赶紧抬手放在徐老头的手上。
“祖父不要动怒,我现在也记不住发生了什么,只是想着我们去京郊吃了东西,然后去狩猎,后面的一点儿没有记忆。”
徐景凯也凑过来,不断安抚道:
“是啊父亲您消消气,瑾焕只是年少,偶尔想要松懈一下,并非刻意不告知我们,再说他刚醒不是,万一一着急脑子再出血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