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方纪中和张辅龄是靠谱的人,第四天已经将所有有关人员都带走,北山这才能恢复平静。
秀儿的颈部伤势已经基本好了,这几天都住在北山跟孙茂才他们整理军中大夫的培训教案,毕竟这些人需要学习的都是外伤还有一些紧急病症的处置,自然是不能按照普通大夫的培训来,他们现在都是成手,不用周恒担忧。
想着这些,周恒迈步下了楼,此处是医学院的大院,刚走出教学楼的大门,还没进入院落,就看到朱筠墨快步走来。
周恒一挑眉,这一大早就没看到这个人,似乎是去钓鱼,说是这里忙完了也要进宫一趟,给太后去送鱼,这样急匆匆的难道有什么事儿?
周恒顿住脚步,朱筠墨已经快步来到近前。
周恒这才发现他身后跟着一个人,三皇子府中的魏思文魏长史,怪不得朱筠墨脸上表情有些怪,周恒瞬间恍悟,对了今天就是约定的第七日。
“魏长史来了,可是贤王有何吩咐?”
魏思文赶紧脸上堆着笑,朝着周恒和朱筠墨拱手施礼。
“下官就是来看看,听说北山失火,不知是否需要贤王做些什么,之前厂卫和顺天府的人都在,也不好过问,今日特来走一趟,如若需要差遣,或者需要什么物件伯爷和世子尽管说。”
周恒笑了,无论是贤王,还是眼前这个魏思文,都是极为聪明的人,明明急的不行,想要知道这里是否能进行他想了很久的手术,可还是能压住性子,先问北山失火的事儿,显然也是担心这里准备不充分。
一个皇子,将自己的子孙根子交给你诊治,别说这个还真的需要一定的勇气和信任,自己也好朱筠墨也好都不涉及党争,医术超群但没有制衡手段,他们是最后的希望任谁都不想放弃。
“替我谢谢你家王爷,北山已经无碍,至于贤王需要治疗的手术,我觉得还是在北山做比较好,如若他没有问题,明日一早就可以过来,这边特殊的器械都已经准备妥当。
至于人员,也都从回春堂调过来了,而且北山的医学院手术室设备齐全,人员还少,更适合贤王修养。”
魏思文没想到周恒计划的如此好,其实刚刚他就想问,能否在北山手术,毕竟三皇子身份特殊,如若在回春堂,无论病症是否能够诊治,至少是这些皇子一段时间内的笑柄。
“贤王吩咐了,一切听凭伯爷安排,那明日一早,我们就过来。”
周恒点点头,“没问题,随身照顾的人,不用太多,一两个就够,这里会有专职的护士进行护理,比普通小厮丫鬟照顾的更专业一些。
另外明日过来的时候,不要吃喝,如若实在渴了就用水漱口,不要咽下,这样来了我们就可以手术。
至于侍卫,这个凭贤王自己的安排,我会在医学院给他找一个单独的院落休息,住个三五天时间就行,至于离京的说辞,我想这个贤王早已做了安排吧。”
魏思文这会儿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毕竟这里都是以诚相待,如若说别的简直是侮辱智商。
“思文记下了,我家王爷有个侧妃,家中母亲过世,已经去了几日,因为路途遥远,王爷需要过去接一下,自然要出京几日。”
周恒点点头,有借口就好,至于借口的真假,或者是这些说辞是否有什么别的计划,他不想多打听,这是别人的秘密,知道多了只有杀身之祸。
“那就好,明日长史来了不用从官道过来,北山北麓有一条小路,可以直接抵达医学院的北门,稍后我让人送你从那里下去,走一次就知晓了。”
说完朝着朱筠墨伸手,朱筠墨倒是没有多言,只是从衣袖里面掏出来一个牌子。
这个是他们最近才弄出来的东西,毕竟要防备这些外人的出入,所以每半个月都换一次通行牌,加强守备,这些都是朱筠墨在管着。
魏思文赶紧双手接过,朝着周恒和朱筠墨施礼道别。
“多谢伯爷和世子,下官先行一步,明日一早就直接上来。”
周恒点点头,魏思文跟着庞八去了北门,看着人已经走远,朱筠墨一脸的兴趣,毕竟听周恒说了一嘴,只是这些日子繁忙,并没有详细问过,对于三皇子的病症,他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你确定这个病可以治疗,不是为了讹钱?”
周恒白了一眼,一点儿都不愿意搭理智商归零的朱筠墨,这货就是傻子,真的不想搭理,治不了怎么能接茬,这不是自己找罪受。
朱筠墨一把拽住要走的周恒,梗梗着脖子,威胁道:
“过分啊,赶紧说到底真的能治不,我偷偷进去看看行不行,你和德胜他们商议的时候我听到了,觉得十分好奇。”
周恒一头黑线,凑近朱筠墨压低声音问道:
“世子你是不是有别的想法,别压抑可以跟我说实话,怎么说我们也是好朋友,我可以帮你斟酌一下。”
虽然嘴上如此说着,周恒却和朱筠墨保持了两步的距离,朱筠墨一脸懵这番话啥意思?
“不是,你想说啥?”
周恒淡然地瞥了一眼朱筠墨,一挑眉说道:
“我就是说,你对三皇子的这个病感兴趣,还是说就是为了想看三皇子的那个部位?
不然你为何想要过去看,这是什么爱好?难道世子对泌尿外科如此感兴趣,想要深入研究一下?”
朱筠墨顿时炸了,啐了一口抬手就要冲上来,周恒赶紧摊开双手叹息一声,脸上带着无奈。
“哎,这年头真的是实话都不能说,我不说世子追问,我说了世子又恼羞成怒,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朱筠墨眨么眨么眼睛,气得叉腰瞪着周恒,眼睛都直冒火。
“行,我是说不过你,我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病,能让他如此少的子嗣,毕竟也不是太监,东西都齐全,后院十几个侍妾妃子,除了一个女儿就没个动静,难道是......”
周恒赶紧抬手,这货是口无遮拦,他下一句说不准,就直接来个什么硬不起来。
三皇子是什么人,那是一个笑面虎,看着随和容易亲近,其实是最容易翻脸,也最阴狠的一位,这些话如若落到他的耳中,对朱筠墨和自己都没有好处。
“我错了,世子咱这事儿不谈了行吧,你看了也没用,难道你也是这样的病症,或者说是也有这样的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