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一哆嗦,似乎自己想的有些深,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们身在通州,虽然距离京城有段距离,可并未发现有什么流民啊,再说通州招募修路之人,男女都可过去劳作,只要出力气,别说是吃饱穿暖,比一般商铺劳作赚的多得多,怎么还要粥棚施舍?”
方华抓抓头,显然也不明所以。
“具体不知道,我猜这些人不一定都是流民。”
周恒看了一眼朱筠墨,这些点到为止就行,能让他们做就让他们做,参与多了反倒容易惹祸上身。
“既然没有什么准确的消息,暂且我们不进京城了,世子跟我去挑礼物,让薛大哥跑一趟吧!”
朱筠墨站起身,“成,那就先去挑选礼物,北山还是让方华照应着。”
方华站起身,脸上带着笑容。
“伯爷和世子信任,我就高兴,那我这就去忙了,今天要给辽北出一批车,还有两个飞球队的物资,真是离不开人。”
周恒一顿,飞球都开始销售了,不过去辽北还是可以理解,毕竟那里最需要这个东西,巡防一圈节省人力物力,还查看得更加仔细。
“人员都培训了?飞球不是小事儿,安全和操控是第一位的。”
方华赶紧点头,“你们走了没几天,辽北的人就过来了,姚铁匠亲自带的,在北山操练了一个月,现在算是成手了,这才发货,不过大同早就发去一批飞球了。”
周恒点点头,没耽搁方华去忙,叫着朱筠墨出了办公室,薛老大是个明眼人,听到之前说要拉着酒水,早就将马车里面装上十几箱五粮液,周恒看得眼皮直跳,出手比自己还大方。
“别光拿酒,异域的服饰还有新奇玩意也装上一些,这些拿出去也吸引人不是。”
薛老大哦了一声,赶紧去再度准备,不多时抱着两个木箱走来,朱筠墨帮着打开,里面琳琅满目,啥东西都有。
周恒叹息一声,这货要是每次如此,非得让自己破产不可。
不过东西已经抱出来,总不至于收起,显得小气了,赶紧挥挥手。
“装上车,准备一下,你去一趟贤王府,贤王这个喜事我们也该道贺的。”
话音还未落,身后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
“我听到了什么,伯爷竟然要给本王准备礼物,难道去亲自道贺?”
周恒一顿,听声音就知道是三皇子,他赶紧转身,果然三皇子已经走到近前,周恒惊讶地快走两步迎过去。
“三皇子来了,真是巧我和世子刚刚从通州回来。”
三皇子已经走到近前,脸上的喜气藏都藏不住,完全没了平日阴郁隐忍的模样。
“我自然早就派人去通州了,知晓你今日回来,所以特地赶过来的,怎么不欢迎?”
周恒笑了,赶紧请三皇子上去,宾主落座,都没让薛老大准备茶水,亲自起身将门关闭,这才再度回到座位,看向周恒。
“知道你在通州忙,也没去打扰,前两日家中办喜宴,王妃还有几个侧妃和侍妾都已经有孕,这一次我算是扬眉吐气了,不过还是不想让父皇觉得你与我走得过近。”
周恒笑了,其实回来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三皇子这是怕老皇帝多想,更不希望众人知晓,这是他出手医治的。
“多谢三皇子体恤,不过确实要好好恭贺一番,等够两个月了,我让张婶子他们带人过去,给诸位贵人做一个孕期体检,这样胎儿生长的情况如何也更清楚。”
三皇子点点头,脸上笑意不减。
“此事交给你我放心,我找回春堂的大夫养胎,这个说出去也没什么。今天我过来,不是跟你说这个。
这一个月,厂卫可是忙坏了,朝中被抓的官员就十几个,各个府邸被抓的女子更多,有各家的小姐丫鬟还有某个大臣的侍妾,层出不穷,据说这都是金乌教安插的人。”
周恒惊讶地看向三皇子,这个时候如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显得有些假了,大家都是聪明人,这是干什么谁都清楚。
“哦,看来这次清理更加彻底了?不过背后指使之人,可是抓到了?”
三皇子摇摇头,叹息一声。
“你说这个才是关键,这些人不足以掀起什么大风大浪,我今天来也就是要跟你说这个,上次宁王府的事儿,我越是想,越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似乎表面是针对闻家,闻氏愚蠢,闻尚书也是约束不利,一个慈父只是一味的宽容,就因为这个才被金乌教的人盯上,并且搞了这样大的一件事,想要扣在闻家头上,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意思?”
周恒眼皮一跳,这个三皇子是真的心细如发,看来他也反应过来了,这些事儿联系到一起,尤其是最近金乌教被血洗,加上宁王府的事儿,真的是让人容易越想越乱。
“三皇子的意思是?”
三皇子一摆手,直接翘起腿。
“我不信你没怀疑过,这是闻昌晋自己演的这出戏?”
周恒点点头,并没有隐藏自己的心思,朱筠墨在一旁有些担忧,不知道周恒要说什么,难道说实话?
只见周恒站起身,走到三皇子身侧,靠着桌子站住,抱着手臂说道:
“我确实这样想过,可是人做事要讲究利害,这样的一通安排,就算是完全成功了,能带来什么?闻尚书能升官发财还是更进一步,或者有什么从龙之功?”
朱筠墨一哆嗦,没想到周恒这样直接,没有避讳点明闻昌晋支持太子的事,毕竟这个不是什么秘密。
三皇子抿紧唇,郑重地看向周恒。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事真如我猜测的,我觉得闻昌晋和金乌教有关,至于最近的抓人,也是因为他的放水,不然仅凭厂卫达不到这个效果,毕竟如若能抓到铲除干净,早在百年前就做了。”
周恒看了一眼门,朱筠墨站起身,开门朝外面望了望,走廊尽头站着薛老大,周围空无一人,这才再度关好门,回到座位上,呼出一口气,脸上显得有些紧张。
“贤王殿下,这毕竟是猜测,如若让厂卫的人知晓,我真的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