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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的家真的得散了。”万蓉哽咽,继续说道。
“妈…怎么了?”木择栖心急如焚,边给妈妈顺背,坐了下来。
王大朋从房间走出,拿着一份文件,表情严肃而庄重。
“公民木择栖,请你阅读国家军事安全保密协议,签下姓名盖章后才可听接下来的对话。你是否同意签字?并负法律责任保守军事协议?”
木择栖甚少看到这样的大朋哥,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应该是关于弟弟木见贤的事。
“本人木择栖,同意签字!负法律责任保守协议!”
“请阅读!”
木择栖恭敬接过,仔细阅读后,签名并盖指印。并交出身上的通讯工具,扫描了身上并无任何窃听器录音器。
接下来王大朋讲了情况。
木见贤的眼睛很特殊,辨别的颜色比普通人高出无数倍。他在丛林中找迷彩服隐藏起来的狙击手,堪比沙里淘金。
而且枪法奇准,是军校现在出名的超级狙击神枪手。
因为才能优异,木见贤被选中执行特殊军事任务,需要秘密去往某地。任务是一个大的征程,预期30年。
对于此类人才,防止犯罪组织报复其家人,必须确保其亲属的隐蔽与安全。
木见贤尚未成年,心智不够成熟与稳定。为考虑其稳定性。更需木家举家迁往。
这本正常,但就出在了家属人数上不对。
木见贤当初入校时,某部门就早已预备好家属保护档案。
而当时万蓉与木观棋已离婚且分居多年,当时的考察人员根据这些考虑万蓉再婚的可能性极高,遂定了人数5人。
木丛生去世木见贤回家奔丧时,部队按例又注销了一个位置。
这就是为什么王大朋难对木家说出口的原因,因为他太清楚木家的情况了。
档案已定只能跟着官方档案走,而木见贤此次的任务很突然很特殊,临时申请一个位置会涉及机密问题,将被彻查。
而在时间上也已经来不及了,就在今晚撤离。
所以木家要有一个成员,不能跟队,会被另行安排隐藏。
万蓉抹了眼泪,满是懊悔,“我现在很后悔和你爸爸领那个离婚证。不然也不会出这么个事!”
木择栖听完也是伤心无法接受,怎么可能一家人落下一个分离30年?
“我不能去,你爸爸本就有无法说通的执拗,他就不愿去,你爸爸闷声不吭的性子竟说出要公证断绝和你弟弟的父子关系!他也留下来。但是血亲哪里是能断的!”
按自家爸爸对妈妈的感情,他确实能做出。木择栖也头疼,真是一锅乱。
万蓉很是激动,“你奶奶哪有不疼儿子的,更坚持说夫妻绝不能分离。她按另外的安排隐藏起来。可是你奶奶多疼你们!妈妈还年轻,能等得了和我儿子见贤30年之后再见,你奶奶能等得了和我们再相见吗?!”
“不行!这样不行!就没别的办法了吗?”木择栖也跟激动,但不忘抽纸巾给妈妈擦眼泪。
“有办法的。”王大朋说。
“大朋哥你快说呀!”
这时万蓉和王大朋都看着木择栖。
王大朋已经想一个最好的方法,也已经和木家的家长们协商过了。
那就是姻亲。
王大朋也入选了那个秘密任务,暂时在外围,半年后才去到木见贤那边。
王大朋提议让木择栖先跟着自己在部队里生活一阵子,通过审查。然后在部队里申请登记婚姻关系,以王大朋妻子的身份跟着去。
木择栖听到这个方法脑子倏然一白,呼吸一窒。
大朋怕吓着木择栖,连忙安抚她,“你别怕,你和大朋哥只是法律夫妻关系。”
“是!只是法律关系!以后再想办法解除!”万蓉附和。王大朋虽好,她非常敬重王大朋的职业,也敬重军婚。
但万蓉懂自己女儿,也更为自己女儿考虑。军婚难,像王大朋这种结婚三年不见两年11个月的特殊部队的军婚更难,实在不适合只是普通人的木择栖。
王大朋慎重说道,“栖崽,牺牲方都在你,看你个人的意愿。”
木择栖眸眼闪闪,肯定回答,“我同意。我只想一家人齐聚。”
问题解决了,但木择栖止不住的苦涩难过。她想着严己,下意识摸着小腹,孩子该怎么办……
王大朋点点头,接着安排剩下的事务。
小弟弟木思齐直接转学。而木择栖的学校特殊,又在高三,为木择栖以后打算,则是办理在家学习。
木择栖此时心中更是一颤,和严己为木择栖月份大后作的安排一模一样……
王大朋最后说道,“后天的凌晨2点,会有军方秘密接送。请你们做好准备。”
王大朋离开后,母女二人静静坐着,默默无言。
一家人得重新换地方生活,皆有些不舍。
“妈……”木择
', ' ')('栖犹豫开口。
房子里关于木家信息的资料全都被清走了,万蓉收拾一家的相册,和几个孩子小时候穿过用过的东西。
万蓉抬头看木择栖,“妈妈不想那些了,妈妈只想我们一大家子都在一起。”
木择栖知道,妈妈说的是关于严己的那些事……
王大朋接到木择栖电话,说有很重要的事对他说。王大朋折返。
木择栖约在了一处安静的小公园见面,王大朋刚坐下石凳,就发现木择栖的情绪很不对。
“大朋哥,我们一家迁移我没问题,我有一个不知怎么解决的问题。”木择栖说着有些哽咽
王大朋心都漂起来了,“栖崽,说吧,没事。”
王大朋是木择栖最信任的人之一,木择栖虽难堪,但还是直接道明。
木择栖凝噎,“我怀孕了。我父母还不知道,我想问这样对我进部队有影响吗…?”
王大朋先是一愣,再是吃惊,倏地站起身来,震惊的看着木择栖。
一下就哑巴了,大掌抓挠着自己的寸头,来回踱步。
“栖崽!你是被欺负了吗?!”
木择栖犹豫一下,摇摇头。
听到不是被欺负王大朋心中一松,接着暴怒:“哪个混蛋的?!我他妈去弄死他!!”
王大朋脑子在这一瞬就回想起严己曾经对自己莫名的敌意,脱口而后。“严己的?!”
木择栖一下没声了。
王大朋阴沉着脸,二话不说,从破损裸露板砖的花圃中扣了最大块的,就要去跟严己拼命的架势。
木择栖赶紧抱住王大朋大壮腰,急的哭吼,“大朋哥!你别冲动!我和严己是你情我愿的!怨不得他!”
木择栖从小追着严己的事王大朋知道,但严己那小子对木择栖一直态度冷淡,现在怎么突然就在一起,还怀孕了?
王大朋怕伤着木择栖,便不动了,但怒意不减,“那小子说负责没有?!”
“他负责的!”木择栖急着解释,怕出什么事。
“愿意负责也得挨我一板砖!他妈的!”王大朋是真的怒,自己小小软软的栖崽怎么就要当妈妈了呢!
“大朋哥!”木择栖急得大哭,她是真的急,现在这个节骨眼不要出什么事了!
王大朋看着木择栖,泄了起。跟哥哥一样又带着审问严厉,将严己和木择栖的事问个遍。
木择栖除了用词温和,还在某些事上修饰了,大致讲了自己和严己的事。
王大朋也听明白了,他即便怒。也还是正面的总结严己,不是没情,反而情根深种到偏执的自私。
“我不会和他在一起的,我和他没有结果……”木择栖清亮的眼中蓄的泪花波动流转,话完泪落。
王大朋知道这种眼神,清醒的无奈。
木择栖若非走头无路她何必求到自己这来。小时候的栖崽虽然矫气爱耍小性子,但她其实十分懂事。
耍赖让自己背,下次就帮自己收拾房间;万蓉假怒,就躲自己身后,真到要挨打挨骂时,小小人儿默默落泪自己抗的。
王大朋觉得严己就是自私,不能明确在一起就不要缠着木择栖,让她陷入两难之地,双方都为难!
王大朋没有再问为什么。只是默默抱住妹妹般的栖崽,大掌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你在哪,孩子在哪。也不要怕叔叔阿姨,有我在,以后我就是孩子爸爸,我会培养呵护孩子长大,给予孩子父爱。”
木择栖在王大朋怀里嚎啕大哭,哭得呛咳,就跟小时候被妈妈打屁股,大朋哥护着自己时一样,“谢谢你大朋哥!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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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择栖解决好了孩子的问题,一个人躺在床上思考时,才真正感受到了迷茫。原来这就是自己的结局么?
预期30年的离别,可以有太多变化了。自己和严己确实终究没有结局……
眼泪从眼眶快速滑落,滑入鬓角,鬓发湿透,太阳穴湿凉。
木择栖仰望着天花板,吸了鼻子又重重叹了口气,也罢,没有就没有吧。
起码自己一家人还在一起。这个这个孩子就算是自己和严己的缘分的延续。
孩子会和自己在一起,会有很多人爱他的。
第二天,木择栖早早出门想做地铁,远远看见严己已经在路边等了,他笑得很温柔。
木择栖心一酸,笑了笑,钻入车中。这是和严己最后的温存。
听着王洁不断重复的班级校排名,木择栖却感觉很怀念,死死抓着这份记忆。
严己一整天都跟着木择栖,没做过份的。只是下课就一直轻轻抱着她,两人静静坐着。
晚上严己发了视频请求,因为没了监控,严己不知道木择栖的房间几乎空了。
木择栖心里想着两人不久后就真的彻底分别了,不舍离别之痛蔓上心头,很快的接了。
', ' ')('“我今晚就要去红霞山了,坍塌后那些信号差,可能少联系,你自己怕么?”
严己看着木择栖有点恹恹的,怕她怀孕不舒服,“要不我推了,就陪着你吧。”
木择栖赶紧摇头,严己在自己不好走。
而且,红霞山的事必须解决,让林家那群丧尽天良的东西全部进监狱!
木择栖强颜欢笑,“我没事,只是灯光不好。”
严己很高兴,看过木择栖的脸后,就后置了摄像头。
“今天开会路过母婴店忍不住进去看了看,还买了点咱们孩子的衣服,还有小玩具。你喜欢吗?”严己捧着那些清洗可爱绣着花菜果蔬的小衣服给木择栖看。
因为还不知道男女,木择栖看到男宝宝和女宝宝的衣服都有;各种小玩具,口水巾,数目之多都堆成小山了。
旁边还有严己已经叠好的,工工整整的,小衣服更小了。很是可爱。
木择栖心中苦涩,佯笑强打趣,“这哪里是买了一点?”
“到时候咱们再一起去看,妈妈用的孕装也买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到时候你月份大了咱们再买。”
木择栖越看越心酸,她该怎么回复严己的这份喜悦?又该怎么面对不辞而别?
30年真的太久了……
木择栖哽咽,忍着泪,“嗯!我喜欢,我很喜欢……”
严己很开心,在视频里看着木择栖喜笑,满眼柔情,仿若软到别人的心窝里。
“到时宝宝的婴儿床也由我亲自组装,我今天去看了有自行组装的。导购介绍如果是父母一起组装的,可以给宝宝带来爱和庇佑。”
木择栖……这种话,严己现在都听信了。
“还买了精油,以后你怀孕辛苦我天天给你按摩。还有孕妇靠枕、宝宝的浴盆也买了。”
严己拍摄了一大堆母婴用品,不厌其烦的挨个介绍。
木择栖默默听着,严己是那样的期待孩子的到来,但是对不起……
“十几日后见。晚安。”严己和木择栖告别。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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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十几日的小长假,严己风里雨里满山里跑,勘探。没有信号,再苦再累,严己想着木择栖和孩子就愉悦。
严己从山里出来时瘦了一大圈,满心欢喜给木择栖打电话却没人接。而信号来,严己也收到了陈伯十几日来一直发的无数信息。
【少爷!木择栖小姐与木家音讯全无!】
后边全都是用严家任何信息脉络也没有查到木择栖的报告。
音讯全无……严己脑袋嗡的一下。
“嘭——!!”在山里不停受饿淋雨都没垮下的严己,竟直接晕倒在地。
顿时场面乱成一团。
医院那里也很困扰。
她们在发现结果错误的第三天就及时联系了林木茜女士,告知因之前护士站晕倒的登记护士将信息登记错误,导致她与别人检验报告交换了。
听到林木茜女士喜极而泣护士们也高兴。但却困恼一直联系不上木择栖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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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深秋了。
严己身穿黑色的风衣来到木择栖原住处,房子已经空了,正待出售。严己身上的冷峻比以往更甚,人消瘦了许多更高了不少,气质冷冰冰的骇人。
严己买下房子又赶往木家老宅子。庭院的农作物依旧在,只是落叶已无人洒扫,满地的落叶。
严己直接坐在庭院的水井上,不停点烟抽着,望着露天的厨房。
木择栖一家的位置仍然‘一无所获’。
严己知道木择栖是随王大朋离去,也知道了她预约婚姻登记。
严己为了预防木择栖最后“杳无音讯”的结局,可谓部下天罗地网。可木择栖还是消失了,还是提前消失!以严家的脉络也完全查不到!
可严家可不止那些表面的脉络,严家当家,老红色军严国威在军的影响力很深。
严己这次出国,闹也好,被骂也好,挨顿毒打最好。就是要求爷爷动用影响力找到木择栖与木家。
木择栖狠心带着孩子转嫁他人,还丢下自己跑了。严己脸色阴沉得可怕,充满狠戾。
“木择栖,明明是你先招惹了我!等抓着你,我不会再对你心软,你也不再值得我心软。”
陈伯不禁一个痛惜,少爷自从晕倒醒后,是一天比一天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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