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万一皇上不拉他下来呢?反正您也说了,江夏是不可能反当今皇上的。”朱厚熜忍不住问道。
“呵呵。”老者轻笑了一声,笑声里面藏有几分得意。
“这就是最有趣的地方。”
“当年江夏和先帝是结义兄弟,可先帝最终还是没能完全信任他。为何?只因为他是皇帝。
皇帝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他们永远不会完全信任一个人。
就好像我们相信江夏不会造反,但是先帝肯定不会如此确信。因为先帝要考虑的事情比我们要多的多。他会去想,江夏现在不会造反,那未来会不会造反?
江夏自己不会造反,那他手下人会不会逼他造反?或者是他面对他的时候不会造反,会不会面对自己的子嗣时造反?
这些都是一个帝王必须考虑的事情,一旦帝王开始考虑这些,他就无法完全的信任一个人。
君始终是君,臣始终是臣。关系再好,可这一层关系却是基础和底线。君王要的,永远不可能是依赖一个人,而是绝对控制一切。
我们把江夏捧的越高,他就越会是不可控制的那一个。只要他不可控制了,那他就是必然会被朱载江清除掉。
朱载江年纪虽然还小,但是他掌权的**,你难道还没有感受到?”
想起朱载江,朱厚熜脸上就露出了一个心有余悸的表情,他忍不住说了一句:“解决掉江夏以后,一定要早点儿杀了朱载江,如果让他成长起来,以后恐怕也会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老者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朱厚熜道:“你其实也算是人中龙凤,但是比起江夏和朱载江这种生而知之的天才,却还差了一些。
可惜啊。他们二人碰在了一起。
如果江夏愿意造反,那我必定倾尽全力助他登基。如果朱载江没有遇到江夏,那我也愿意拼尽全力辅助他。
可惜,命运弄人。朱载江日后必定会除了江夏,而朱载江也会因为除掉了江夏,所以引起江夏手底下那些人的反弹。
若届时再有宵小之辈趁机推波助澜浑水摸鱼,则大明必乱。
我受孝宗大恩,立誓要保大明安稳。我绝不能看着大明出乱,所以我只能选择你,让你登基才会是最好的结果。”
朱厚熜丝毫没有介意老者说什么他不如朱载江和江夏的话,听完老者的这一番话以后,他立刻跪在地上对老者行礼道:“多谢太傅!”
东六所。
宫中的太监如果不当值,就会住在东西六所。作为现如今宫中的司礼监掌印,黄仁在东六所拥有着一套独立的小苑。
同为司礼监掌印,黄仁跟以往的刘瑾张永之流根本就不能比。如今朝政全都被江夏一人把持,小皇帝年幼尚未亲政,他黄仁连对外狐假虎威的资本都没有,唯独偶尔能够对着宫里的宫女太监们显显威风。
不过有弊也有利,至少小皇帝并不像成年的皇帝那么难伺候,要好哄骗很多。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黄仁感觉小皇帝似乎越来越成熟睿智起来,有的时候自己的一点儿小心思,好像都能被他一眼看穿一般。
回到小苑以后,黄仁有些恼怒,这明明知道知道他这个时候回来,东六所的小太监们为什么没有给他备好热水洗澡?
黄仁刚刚准备出门去叫那些小太监过来责骂一顿。
“砰!”突然之间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黄仁微微一惊,转身看过去。
只见江夏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进来,未给黄仁任何反抗的机会。千绝行和张猛二人已经将黄仁的双手个反剪到了背后。
黄仁战战兢兢地问:“辅……辅国大人,奴……奴婢犯了什么错?”
“说,小聪子是谁?”江夏淡淡地问。
黄仁一听,脸色立刻变得惨白。他连忙摇头道:“冤枉啊,冤枉啊大人。奴婢不认识什么小聪子,不认识啊……”
“我又没说小聪子犯了错,为什么你要喊冤枉?你直接回答不知道不就行了吗?”
江夏一步步走到黄仁面前,伸手捏着黄仁的下巴,俯视着他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小聪子是谁?”
“不知道,奴婢不知道。”黄仁赶紧回答。
“咔嚓。”江夏大拇指和食指同时用力,一把就将黄仁的下巴骨头给捏碎了。
黄仁惨叫一声。
江夏对千绝行道:“绝行,交给你了,务必让他说出一切。”
“是。”千绝行应了一声。
江夏看着黄仁道:“我劝你最后乖乖的跟我合作,这样我保证你还能再享受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但如果你想要等别人来救你的话,那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因为朱厚熜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