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已经知道刺杀案的全部细节,殿下会亲自出手报复。”在朱寿的坚持下,礼部操办江彬和顺义郡主的定亲礼。和皇亲国戚沾了边的江彬如今只听朱寿的吩咐,丝毫不给司礼监太监的面子。
戴义和气地笑了笑,客气地问,“敢问江指挥使,殿下想如何报复?”
江彬转述朱寿的话:“如果他们听话,反正历史上的悬案无数,让此事成为新一桩悬案。如果他们不听话,呵呵……”
戴义等人若有所思。
朱寿翘着二郎腿坐在大牢的走道上摇头叹息:“朝廷四品官员以上有一半的人想要杀死本宫。是官员认知的扭曲,还是皇权威仪的沦丧?”
北镇抚司监牢内,李东阳、礼部尚书傅瀚、大太监钱能、张忠、锦衣卫指挥孙璟、孙銮,大同副总兵马升,镇西将军张坚等人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李公,父皇不同意让您致仕。本宫很失望。您也知道大明多灾多难,本宫到处找土地种粮食。安南和占城一年三季稻,本宫眼馋得紧。本宫原想让您担任交趾承宣布政使司布政司的。”朱寿表情遗憾,“不过不碍事,本宫早晚会说服父皇。”
“殿下,宣德二年仁宗废除交阯承宣布政使司,恢复安南国。两月前安南使者进京为陛下贺寿。陛下代表大明的脸面,近期肯定不会让殿下打安南主意。”李东阳瞬间指出弘治帝反对的原因。
‘啪’朱寿合上扇子:“原来是因为这个。九月二十四是本宫的生日,不,千秋节。安南、占城的使者为了给本宫祝寿没离开京师。本宫正好找他们聊聊。李公一起去。”
李东阳扫了一圈牢房,表情寡淡地看向朱寿。
朱寿呵呵一笑:“李府破败,本宫让工程队修缮府邸。李夫人和李小姐被请到朝阳门皇庄暂住。本宫怕大家知道是您坑了他们,怕您遭到他们的报复。所以才把李公带到北镇抚司保护起来。”
“满朝文武,只有李公入得了本宫的眼。首辅大人、谢阁老、户部侣尚书、都着了您的道。到最后才知道有白莲教的人牵扯刺杀事件。白莲教三个字把他们吓得连夜清理痕迹。本宫搞不懂,白莲教有本宫可怕?还望李公给本宫解惑。”
傅瀚充满仇恨地看向李东阳:“原来是你在背后搞鬼!没有白莲教坏事,太子不可能找到我们的蛛丝马迹。”
张忠衣衫褴褛的盘坐在牢房,对周围的动静不作任何反应。他被许泰抓到大牢就没再开口说话。锦衣卫想知道太子点名要的李福达踪迹,各种刑讯逼供的手段落在张忠身上,他连求饶声都不曾有过。
朱寿睨视傅瀚:“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你们这群蠢蛋加在一起的智商归零。内行厂是什么地方,规矩制度严密。保密部门进出需要本人登记。本宫的车厢被做手脚,不消半天便查出李举人。一查李举人的背景,拔出萝卜带出泥,首辅大人成了本宫第一个怀疑的对象。”
“本宫都怀疑上了刘首辅,你们还敢在集义殿边喝茶边商量事。本宫觉得骂你们笨都是侮辱了猪。本宫会听不出来你们拙劣的隐喻、暗语?”
“恶念值+1……”
傅瀚嘴角撇出嘲讽的笑容:“殿下无法无天,李东阳这位次辅都抓了,为何不把首辅大人和谢阁老一起抓进大牢!您不是对内阁的票拟大权很不满吗?”
“哈哈哈,本宫抓了他们,谁来给本宫干活?你们以为李举人三族是怎么死的?本宫让人给白莲教传话,说是你们出卖了白莲教。白莲教找他们报复。”
朱寿从座椅上站起,轻蔑地撇嘴冷笑,“得知李家三族被夷,首辅大人在众人面前表示遗憾,回到府中哭晕过几次。啧啧,你们是没听到首辅大人刮心般的哀嚎!至今他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你们想步李家三族的后尘,还是想安稳地活到老呢?如果想让家小好好活着,现在就给刘健、谢迁、侣钟等人写信。让他们上奏提高商税、把金银铜铁所有矿场收归国有。”
“太子类太祖多矣!太子类太祖多矣!”傅瀚发疯般地抓着牢房的铁杆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