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康莫名其妙的被骂了两句,又莫名其妙的送走了诸位考官,莫名其妙的坐回椅子上,道:“到底,什么事儿啊?”说完,拿起半个包子:“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别浪费。”
随着三声清脆的梆子响,县试首场,也是最重要的一场结束了。
衙差们伴着学官捧着托盘,逐个的收回考卷,沈康上交了考卷,东西也已经收拾好了。走出考舍时,听见不远处有人哭喊:“再给我半盏茶时候!求求你们!”
心中轻松,却也叹息了一声。
“沈三!”江柳愖与宋渊相携而来,两人的表情都很轻松,看样子是发挥的不错。
沈康笑着上前,道:“走吧,去我家用些便饭,这几日就宿在我家,待五场都考完再回家,免得来往麻烦。”
宋渊笑道:“行啊,我正想着,明日还要早起,连续几日,谁也受不住。”
江柳愖想了想,点头道:“好吧,别给你添麻烦就行。”
沈康道:“我大姐独自在县里住,许正闲的发慌呢,你们去了,她一定欣喜。”
“呀,那位神仙姐姐在啊?”宋渊作势拢拢衣襟,笑道:“走啊。”
江柳愖颇为不齿的撇撇嘴,然后笑吟吟的道:“不能空手去打扰,路上给大姐买几样小玩意。”
“啧啧。”这次轮到宋渊不齿了。
三人正要往外走时,一个面容清瘦的学子追上前来。
他身长七尺,眉清目秀...与其说是眉清目秀,不如说是面黄肌瘦吧。因为长久的营养不良,脸色有些发黄,一双眼睛却充满了神采。
他提着一个破旧的篮子走上前来,将砚台拿出来。
“在下方咏,这砚台,是你的吧?”他将砚台举到沈康面前。
沈康看了看他,笑着拱手道:“兄台收下吧,这砚台虽不是上品,但足可以描画大鹏展翅,希望兄台早日高中。”
方咏看着他,面露窘色,迟疑了一瞬,又推了出来:“某,怎好夺人所爱?”
沈康笑笑,道:“那就请兄台代为保管,他日高中,再十倍还某可好?”
他看向身边的江柳愖和宋渊,笑吟吟的道:“我赚大了。”
江柳愖点头道:“是赚大了!”又看向方咏道:“兄台就收下吧,一块砚台,不值当推来推去。”
对于江柳愖来说不值当,但对于家境窘迫的方咏来说,却是解决了大问题,他感恩沈康赠送的砚台,更感谢他为了照顾自己的颜面,说出那一番“赚了”的话。
方咏将砚台收到提篮里,道:“来日再见,望诸君皆得偿宏愿。”
“多谢!”三人朝他拱手,沈康道:“那就此别过了,有缘,下场再见。”
“好。”方咏点头。
沈康三人出了考场,来到了街角,江柳愖与宋渊各自对小厮说明将去沈家小住几日,乘上马车,回到了清凉巷去。
沈宁一见家里来了客人,赶紧张罗着为他们烧热水沐浴,又与赵婉兮商量昏食,忙的不亦乐乎。
三人分别安顿下来,也没有吟诗作对的心思,只盼着能通过考试,各自在房中看书练笔就此不提。
翌日一早,他们照常活动活动筋骨,带上沈宁起早烙的饼,收拾好提篮,便又去到考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