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心里打着鼓的时候,马车已经顺利出城了。
城门外等待着的小哥俩儿看看时辰,果不其然,如王麓操所言,一句不假。
沈康笑意盈盈的拱拱手,对王麓操表示佩服。
王麓操笑着道:“哟,这不是官场老手江公子么?咱们约好了武阳回来便出城,不再在宁陵县浪费时辰,怎么却到了午后才起行呢?也不知先行一步去归德府送拜帖的魏无败有没有等急了往回找来?也不知林轩之林兄有没有等急了,干脆与魏无败一起来接咱们呢?”
这句话说的,语气是平稳而舒缓,却不知怎么,就那么的阴阳怪气,让人浑身的不自在。
江柳愖自知理亏,浪费了所有人的时间,又有求于沈康,哪里还会说什么,只得如缩头乌龟一般,缩缩脖子,赔笑道:“王兄说的呃是,是小弟的不是,咱们同窗情深,谁还会与小弟计较这点小事呢?对吧。”
沈康与王麓操各自有些惊讶,奇怪了,这小子竟然没有得意洋洋的炫耀自己在宁陵知县那里受到的礼遇,反倒道起谦来了?
说着这话,江柳愖还朝着沈康挤眉弄眼,似乎在求他帮忙说说好话呢,一副理直气壮,全然忘记自己刚才揍了沈康一拳头,辱骂人家的事了。
沈康更惊讶了,下意识的撇嘴笑笑,感觉到江柳愖有求于自己。
江大公子,竟然会有事求自己?
那会是什么事呢?
是江柳愖自己做不成的事,是王麓操做不成的事,唯独沈康能做。
什么事,是两位世家公子都做不成,而自己这个从泥土里爬出来的穷小子能做的呢?
这,太耐人寻味了。
沈康哼笑了一声,仿若不知,等着江柳愖继续的谄媚自己,并在心里告诉自己,绝对不上套主动去问,一定要逼着江柳愖自己说出口来,让他急的抓耳挠腮才好。
他摸了摸右脸,还真疼。
王麓操不知道江柳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只是极为不适应他不反唇相讥,而是一脸谄媚服软的模样,还以为江柳愖遇上什么事了。
本想要问问江柳愖怎么了,话到口边,又瞧见他贼眉鼠眼的打量沈康,便将话咽了回去,暗想着这小子没憋好事,翻了个白眼,道:“上车,起行。”
江柳愖依言笑笑,道:“好,起行,起行。”走到自己马车边上,又回转回来。
沈康一条腿上了车,江柳愖来到车边,笑道:“我的车有些狭小,坐你车一段路。”
沈康扬扬眉毛,对比着自己和江柳愖的车。
只要是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沈康的车比江柳愖的小了一半还多呢!
他毫不留情的道:“江兄玩笑了,对比起来,还是江兄的车宽敞些,小弟这里狭窄,江兄若嫌车小,便乘王兄的车吧。”说完,他右腿跟上,微笑着进到车里。
刘术紧跟着进了车,两个人坐在车里,的确是狭窄了些,而沈康呢,又故意摆出叔父慵懒的姿势,斜倚着车厢,打了个哈欠道:“江兄请了。”然后斜睨了刘术一眼。
刘术得到授意,颔首朝着江柳愖点头示意,将车帘放下来。
孟繁锐蹙眉瞧着车下的江柳愖,问道:“小子,你愣个什么劲儿?”
江柳愖摆摆手,故作无事,道:“没,没,孟叔先行吧。”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武阳用看着怪事的眼神暗自打量江柳愖,公子到底是哪根筋没搭好?他琢磨了一息,蹙眉想到,公子,该不会是想要做茶马生意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武阳连忙在心里摇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