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哥?你怎么来了?”,才出大门,却见外叔公的随从出现在眼前。
“还真让老爷说准了,估计你还未出门”。
吴风先是做了一个道喜的动作:“公子,听说你擢升为翰林院七品编修,恭喜啊”。
吴风打小跟着外叔公,也算是家人,自然不会称呼他为‘仲大人’。
从昨日以来,仲逸听了太多的恭喜之语,但这次却是最令他感到真切的。
“秋将至,我与阿姐正打算来府拜会外叔公,不知吴大哥一大早过来,是不是有别的事?”。
吴风微微道:‘老爷最近身体不适,大多时日呆在家,前段时间知道公子正忙于博野县繆家命案,回京后一直没有旨意,直到昨日听说旨意下来,这才命我一大早过来传话:晚请你过去’。
“我今晚准备来府”,仲逸急忙前,急切的问道:“他老人家到底怎么了?医官是怎么说的?咱们现在过去”。
“不不,老爷年事已高,偶有不适、无甚大碍,你刚做七品编修,今日不去翰林院,恐遭人非议”,吴风继续道:“你晚能来府行,我这便去禀告老爷”。
“等等”,仲逸急忙转身走向屋。
“外叔公一辈子清廉,家开支用度不小”,片刻后,仲逸便来到院,他将一张银票递到吴风手:“这是一千两,你先拿着,一定要最好的药”。
……
来到翰林院后,仲逸才发现自己办差的地方已被挪动。
“仲大人,以后这间屋子是你的了,有事吩咐一声行,小的在门外”,一名年男子一脸笑意的向他说道。
“好的,你先出去吧,有事自会叫你”,仲逸这才缓过神来。
哦,从无品佚的庶吉士,升为正七品的编修,待遇自然不一样。
日后,也可差遣别人了。
“仲大人”,片刻的功夫,那男子又走了进来。
仲逸此刻心情不悦,正欲打发眼前之人,但最终还是没有张嘴。
“仲大人,请用茶,这是刚沏的”,那男子依旧一脸笑意。
“好的,你先出去吧,有事自会叫你”,他只得再次重复这句。
恐怕,日后这样的事,会很多吧?
仲逸懒懒的坐在木椅之,随意打量一番:屋子不大,但布置极为精致,方方正正的木桌之,房四宝皆已备好,不远处的书架摆满各种书册,其有些他似乎从未见过。
乍一看,似乎如同一个书房。
翰林院嘛,总得有些人的样子。
只是,不知这诸多书册,有多少人一一看过?
又有多少人,能一一领会其之意呢?
“外叔公到底怎么了?次见面时不还好好的吗?”。
此刻,仲逸无暇领略这正七品的‘新房’,原本想翻阅之前未曾见过的书册,但很快也没这个心思了。
早年间,因为陆家庄之事,后来到了义村,每逢家有事,他便心智有些慌乱,多年以来,从未变过。
想当初,在蠡县剿匪、缉拿十流寇,甚至与师兄共同抗倭时,都不曾有一丝慌乱,包括刚刚结束的繆大柱夫妇被杀一案,都是游刃有余。
然而,每每想起因神婆的蛊惑,义村人将他赶出村,缺又不见老姑龚王氏时,他便再也无法气定神闲了。
这是人之常情。
泰是娘亲的叔父,当初一家团聚也得益于他。来京后,更是将自己作为最可信赖之人,为了当年陆家庄之事,外叔公一直在刑部苦苦支撑。
此刻,绝不能出一丝意外。
……
“外叔公,你老人家到底怎么了?”,从翰林院出来后,仲逸匆匆来到府。
一路之,他差点要使轻功了。
“逸儿,过来”。
泰半躺着,见仲逸进来后,缓缓起身道:“你无须担心,到了这把年纪,偶有不适,也属正常,今日叫你来,是有事商量”。
“外叔公请吩咐,是否有人要为难于你?”,仲逸急忙走了过去。
“谁会为难于我?以后,更不会了”。
泰微微笑道:“今晚叫你过来,只为一件事:外叔公要告老回扬州,朝廷都恩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