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武身为军中主将,仲逸作为他的‘军师’,本是一个十分合理的搭配,名副其实的。
如今还有仲姝这位‘军师的军师’,三人在一起,简直比当初在凌云山学艺时还热闹。
“师弟,按照以往的惯例,我们是时候向朝廷上奏章了,如实禀明这段时间发生的战事”。
林宗武示意二人坐下说话,他朝门外望望,微微一笑道:‘恐怕,锦衣卫那边,早已向皇帝禀明这里发生的一切了’。
这话说的没错,锦衣卫百户南栖原有单独向皇帝密奏的权利。锦衣卫中,有这样权利的,想必还另有其人。
有人或许觉得两军对阵,战事打响,为何要带着锦衣卫呢?当他们知道锦衣卫会随时将这里的一举一动密奏于皇帝时,就完全明白了。
锦衣卫,从来都不是摆设。
“职责所在,南栖原这么做,也在情理之中,既是如此,我们也尽快上奏,如实说明就行”。
仲逸从仲姝手中接过一杯清茶,缓缓向师兄说道:“接下来的战事如何部署?我们不宜多说,听候朝廷旨意即可”。
他说的接下来战事,正是指如何攻打黄沙城的部署,甚至于继续向北。这样的决定,则需要更多的兵马、粮草,就目前的兵力,显然是无法支撑的。
仲逸之所以如此劝说师兄,是担心他在奏章中得罪某些人:功劳的分配不仅是林宗武一人,也不仅仅是英勇千户所一个千户所,还有很多支兵马,这些将领们上边都有各自的衙门。
对皇帝朱载垕而言,他也希望北征将军时时事事请示自己,最好不要擅自做主,虽有‘将在外君命有不受’这一说,那也只是为了更好战事部署,权宜之计而已。
“师弟所言甚是,此事我定会斟酌,只是之前说的让朝廷关注北方战事时,务必要将女真视作比鞑靼更为棘手的对手,如今我们好不容易来到北漠,如何能促成此事?”。
之前,仲逸就曾说过关于让‘鞑靼与女真相互牵制’的建议,到北漠后,林宗武一直在琢磨这事,但时至今日,也一直没有确切的应对之策。
眼下说到向朝廷上奏章的事儿,如何能将此事不漏声色的提出来,确实是在考验着每一个人。
“方才我已向魏申探了探路,看样子是可行的,只是黄沙城到底能否拿下?何时能够拿下?还一时无法确定,只能先缓缓再说了”。
仲逸的侧重点,似乎与他师兄有所不同:‘我觉得:现在倒是可以派人去东北女真那里打探一番,这样一来,以后再向朝廷上奏章,就更有说头了’。
相比鞑靼,他们对女真活动的东北一带更为陌生,派谁去更合适呢?
就目前而言,林宗武身为主将,仲逸领着监军的差事,他们二人是断断不能离开的。
要说打探消息,最在行的莫过于锦衣卫,但要调动他们,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想想就好,还是另想它法吧。
“二位大人,依我看啊,这个差事,还是由我去更合适,你们说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仲姝指着自己笑道:“论武艺,我足以战胜高手中的高手;论乔庄,我y-i'r0ng术出神入化;论‘背景’,我有做将军的师兄、监军的师弟……”。
她这么一说,宗武、仲逸连连摇头:不管怎么说,一个女子,到一个完全没有去过的地方,总归是令人不放心的。
‘这样吧,师兄可以从英勇千户所抽调几名忠勇之士,暗中保护我即可,这总该放心吧?’。
看来,仲姝是铁定主意要去:‘再说了,我不会走的太远,还有当地衙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