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入内阁,全靠皇帝信赖,先把皇帝的事办好,再说其他。再说了,他熊文灿还年轻,内阁还能个干个好几届,不急着争权夺利,稳住皇帝荣宠才是最关键的。
撂下这句话后,熊文灿就离开了皇宫,他要出去巡视,如今正是秋税征收的时候,他要去盯着。
“这老熊,就是耿直。”钱龙锡摇摇头,不过心中却暗自欣喜下来,可以排除一个竞争对手了。
“没什么耿直不耿直的,老熊是个做事的人。”徐光启淡然道,然后他转向钱龙锡,盯着对方的眼睛,慢慢说道:“你若是想要这个商部尚书,还需要上一份奏折上来,必须要有点东西,不然别说陛下,我这里你都过不了关。”
“首辅说的是,都是为朝廷,为大明做事,一部尚书,怎能光是尸位素餐、一味为自己捞取利益之人呢!”钱龙锡立马接话道。
“哼,郑三俊的事,我自会处理,你们不要多手。”说道这,徐光启眼中闪过一丝怒气,郑三俊今天的表现,真的让他太失望了,到现在,还干这种事,不论是他,还是皇帝,目前都十分忌讳。
若是让郑三俊还在朝堂上,在他带坏之下,东林党的风气岂不是又要蔓延开来?那皇帝杀了那么多人岂不是白杀了?
“许大人好煞气,本官就拭目以待。”钱龙锡说完,也走了,他要回去何人商讨下,弄一封奏折出来。
没点东西,皇帝怕是不会同意的。
“你不感兴趣吗?”见钱龙锡走后,徐光启转向王在晋问道。
“跟老兄一样,忙不过来啊,归化城一旦立足稳定,九边的事就提上日程了,我得为这个做准备。”王在晋边走边说道。
“军改是必须的,卫所是肯定要撤的,到时候各地如何驻防,兵力如何分配,都是必须要有一个清晰的章程,还有御马监,如今手已经伸到京营中去了,我感觉,到时候就是御马监和兵部决出分晓的时候了。”
说到这个话题,气氛一时沉默下来,这是皇权和相权之争,是权力之争,历来都是残酷的,他们不争还好,一旦争了,恐怕就不是这么能轻易平息下来的。
“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死人。”王在晋目光有些担忧,军权,是最危险的权力,一旦争夺的激烈起来,死人是最常见的。
“不会的,陛下不是在这样的人,我能感觉到,陛下在极力克制住,每次权力之争,他都会用其他利益交换,以交换的形式来完成权力的转移,这次也不例外。”徐光启摇头道。
这不是他胡说,而是历次来大臣们所能见到的,在今上手中,锦衣卫、东厂尽管扩大了,但用来对付朝廷大臣的时候,次数却屈指可数,目前还未发现屈打成招之事,两个机构,都是奉命行事,从未主动生过事。
“陛下不会如此,怕就怕其他人,并不希望朝堂如此平静!”王在晋满脸担忧,很多时候他,他们都能感觉到那种暗流涌动,就如这次,若是陛下一旦有失利的消息传来,京师恐怕瞬间就会陷入动荡之中。
那些被裁撤的卫所,那些被清理的京营士兵,那些靠着各个粮仓吃饭的人,都会趁机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气。
京师,哪还会如现在这般平静繁华!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进我们的努力,将事情的影响限制在最小的范围内,若是陛下一定要军权的话,给他就是了。”徐光启目光很平静,他是状态似乎一直都是如此。
“也是,尽力就是,只要无愧于心,谁也说不了我们什么。就算真相有事会被掩埋,但终究会大白于天下的。”王在晋笑了笑,一切担忧,在这抹笑容中全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