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柳鹏虽然穿了公服戴了圆顶巾,腰挎腰刀手握水火棍,但是年纪太轻,一众闲杂人等也是半信半疑,嘴里不干不净的话却是都停下来,生怕沈滨一个不高兴。
沈滨看到这情形心中爽快不少,他大声说道:“是啊,只要在我牢里呆几日稍稍反醒反醒,时间到了自然就可以出来了,根本不用花一分钱,整个人绝对能完完整整地出来,就象对面山朱家老三那样,嗯,朱家老三的名字好象叫朱立松吧,我可以向柳少你保证,这人出来完完整整,没少一个部件。”
大家先是奇怪沈滨为什么说得这么客气,只是沈滨一提起朱家老三的例子,现在大家都齐齐变成了哑巴,不肯说话更不说冒头了。
谁不知道对面朱家老三的例子,没错,出来的时候完完整整,没缺胳膊缺腿,但是在牢里却被弄成彻彻底底的废人。
进去之前朱家老三是个壮实汉子,肩上能扛两百斤的重担,出狱以后朱家老三虽然没少一个部件,但是手脚都被弄废了,手不知道被打断了几回,平举都举不起来,两条脚也全跛了,甚至连腰也直不起来,四十不到就成了一个驼背,现在他连三十斤的担子都担不起来。
一想到朱家老三的下场,大家完全变成了哑巴,有些胆小的干脆直接避开了,沈滨扳回一局,一边朝着谷家大门走去,一边说道:“贤侄,我们牢里可是最讲章程了,讲究慢工出细活,决不会象你那样一棍就要把人打死!”
柳鹏现在终于有机会仔细观察这谷家二房建的宅子,沈滨说是“大宅”果然不虛,事实上用“巨宅”来形容差不多。
这宅子占地至少有三四亩,一道青墙高约丈许,庭院深深,在门口望去隐隐能看到一进又一进的亭台楼榭,到处都是飞檐翘角,至少能住几十户人家,大门口还挂了灯笼对联立了两座石狮子。
这么一座大宅,堪比另一个时空的一整个小区了,甚至有过之而不及,没有两三千两银子是办不下来。
连柳鹏第一眼就喜欢上这样的格局了,如果自己能住在这样的宅子里,哪怕清冷些,但这辈子也值了,也难怪会有那么多谷家人眼红到了极点。
不过柳鹏对谷家的上千石存粮更感兴趣,这一次若是帮沈滨把这事办好了,以后向谷梦雨借粮自然也方便许多,上千石粮食在灾年自然可以活人无数,因此他脸带微笑说道:“沈叔说得甚是,我就是活太粗,一动手就想弄死人,听了沈叔一席话,收获良多,原来这其中还有这许多法门。”
江清月在旁边插嘴道:“不管活细活糙,我觉得都不够痛快,行走江湖就要讲究快意恩仇来一个痛快,弄个大石头直接绑了扔水里岂不是最好!”
“不不不!”柳鹏继续恐吓在场的闲杂人等:“论这一点,江哥您不如沈叔讲究了,他们黄县大牢可是号称有十八般手艺,最出门的一门手艺,可是从蒙元时流传下来的祖传手艺,那可是前元宫中的用刑手法啊!”
沈滨客客气气地说道:“贤侄过奖,不过我们牢里可不止十八般手艺,光是刑具就有三十六种,祖传三代的手艺至少有七十二种,可惜这些年来多少铁打的硬汉子,顶多试过十八桩手艺就服软了,没人能尝遍七十二般手艺,我一直引为憾事。”
江清月惊叹了一声:“七十二般手艺,如果真有铁打的硬汉子七十二般手艺都一一尝过了,那沈牢头还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