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们只认柳少的手令,没有柳少的手令,你们就老老实实地给我们查验过了再说!”
“哼,没有柳少的命令,就是你们指挥使大人过来了,也得乖乖下马!”
登州卫与黄山馆近在咫尺,平时难免有些香火情份,黄山馆自然不敢做得太过份,但是成卫山与黄山馆相去甚远,因此下面这帮兄弟自然也不把成卫山的马队放在眼底:“咱们柳少是专管清军事务,你们是不是逃军,柳少说了才算!”
说到这,有一个巡防队员就用力挥动着有柳鹏名号的那面大旗,黄山馆这边变得越发火热起来,杨广文更是大声喝道:“不管你们是什么来路,你们都给我下马!”
“把他们干掉了!”赵宁身边的那边护卫勃然大怒:“跟我来,把他们杀得干干净净。”
而此刻的柳鹏却在马上吃够了苦头了。
他的马术是去年刚刚开始学的,原本骑的是一匹温驯的小马,但是后来谷梦雨与江清月都觉得小人骑小马虽然安全,但不够威风而且也难以服众,让他赶紧换成了高头大马。
这样的主意固然是不错,但问题在于,柳鹏还在长个子的阶段,骑在高头大马上显得有些人小马大,身高不大匹配,而且他事务繁多,对马术也不怎么上心,因此虽然能骑马走上几百里,但说马术能有多高明,那是根本指望不上。
这次带队奔袭五义蚕行,一路只能算是比正常的行军速度稍快一些,但是几百里地下来,柳鹏只能算是勉强跟下大队,而现在一路奔驰返回龙口,柳鹏就觉得自己屁股都坐疼了。
即使是屁股都坐疼,柳鹏仍然觉得自己跟不上大队的节奏,马速不是太快就是太慢,总有一种不大适应的感觉,但是柳鹏知道自己必须坚持下去,就是死也要死在马背上。
他不希望谷梦语发生任何意外,就在柳鹏又一次在马背上痛苦呻吟一声的时候,江清月放慢了速度,跟柳鹏并列而行:“柳鹏弟弟,还坚持得住不?要不要先换匹马?”
别人都是一人双马甚至是一人三马,但个个在马背都是游刃有余,柳鹏却只能一人一马,但是既然是一人一马,那么他就得时不时从大家手上的多余军马中换一匹过来乘骑,成了整个马队的负累。
只是没有人认为柳鹏是整个马队的负累,恰恰相反,他是整个马队的轴心,一想到柳鹏柳大少都在马队之中,大家就充满了信心,觉得柳鹏过去曾经创造了无数奇迹,接下去他也能创造更多的奇迹,这一次回援龙口,肯定能大获全胜。
柳鹏对自己的马术倒没有什么信心,不过听到江清月这么关切的声音,他当即答道:“没事,我身轻如燕!”
柳鹏虽然显得老成,但现在还在长身子的年龄段,体重虽然谈不上“身轻如燕”,却也不算重,因此小马都能驮得起,何况这些大马,而谷梦语又问了一句:“要不要歇一歇?能坚持得住吗?”
说到这,江清月再次放慢了马速,她甚至拉住了柳鹏的缰绳,柳鹏也很想下马休息一会,但是他知道现在绝对不能停:“不行,绝对不能停下来,现在停下来,我恐怕就再也上不了马了!哎,没想到周杜达这阉狗用心如此狠毒!”
“是啊!”江清月看到柳鹏锁紧了眉头,总是不自觉地流露出难受的神情,就决定跟柳鹏好好聊一会,分散他的注意力:“我们这次才一出动,他就杀到龙口来了。”
“不对!”柳鹏却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他告诉江清月:“咱们龙口这边肯定有衡王府与郑家的探子!”
柳鹏这么一说,江清月已经明白过来了:“是啊,肯定有奸细,我怎么没想到啊,咱们这次出动可是连陈大明、丁宫他们都不知情啊!”
这一次奇袭五义蚕行,打的自然是兵贵神速的主意,因此巡防队的调动可以说是机密中的机密,其中还玩了无数花样,别说是陈大明与丁宫,就是龙口帮里的许多骨干人员到现在都不知道柳鹏已经杀到高密去了,但是周杜达与赵宁却能精确地分析出巡防队主力已经出动,如果说没有奸细潜伏在龙口内部,柳鹏还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