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造币厂属于宝源局管吗?”
“造币厂直属工部,以后宝源局要并入造币厂。”
徐光启得到这样的答复也就放了心,好朋友升了官,而且这事还正好是他喜欢和擅长的,更重要的是上面没有人掣肘,等他回来后自己看来要讨一杯酒喝了。
骆思恭来报,骆养性在沈阳破掉了建奴的一个谍子窝,抓住了建奴努尔哈赤的额附佟养性的侄子佟卜昌以下的谍子共十三人。佟养性算是最早投向努尔哈赤的汉奸,奴酋妻以宗室之女,号“施吾理额驸”,授三等副将。
朱由校看到这么快就出了成果,心里是很有些得意的。下旨升锦衣卫都督同知骆思恭为左都督,仍掌锦衣卫事,升骆养性为锦衣卫指挥同知。并勉励他们要继续努力,把辽东的谍子都挖出来。
杨涟升官了,现在成了兵科都给事中,他上奏说,前段时间关于李选侍移宫之事,情形外廷未必尽知,请允臣直陈其始末。然后就以他的视角,将移宫之事说了一遍,连带哕鸾宫失火之事,他说上奏的目的就是有人误会皇上,说皇上苛待家人,他要为皇上辩白。
朱由校想,他有他的视角,至少他觉得李选侍有垂帘的可能,所以才会那样对李选侍,于他而言,这本是无可厚非之事,兼听则明吧。不过他是不相信杨涟是专门来为他来洗白的,他也没有什么需要洗白的,自己对李选侍如何,自己心里清楚得很,杨涟是为他自己来洗白的,想要得到皇上对移宫之事的认可。所以他命文书官传谕杨涟:此奏,朕之污尘方洗。
本来他只是讽刺一下杨涟的,不想方从哲当即上奏言道:“皇上下发杨涟传帖,内有污尘方洗句。窃睹皇上自宫闱以至临御一切举动,中外具知,原无尘污,何待于洗?涟当日愤争一事已蒙天语褒嘉,即同敕谕,若再加以另敕,事出创见,中外反增疑骇,本官不能安矣。”
这话说得好,这才是真正老成持重之语。现在朝堂上罢方从哲之声太烈,但天天与方从哲打交道,他发现自己和方从哲的观点常常很相近,有时满朝就只有皇帝和首辅持相同观点,看其它人叫嚣,即便只是出于同病相怜的原因,他也是一定不会让方从哲下台的。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熊廷弼,上次迫于群臣的压力,罢掉了熊廷弼,是因为自己也不知道熊廷弼到底做得如何,不是有句话叫做“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吗,那要不要派个人去辽东看看呢?也可以要骆养性上个奏折发表一下看法,不过他主要是防谍,这些事未必会注意。
十二月初七,下旨命兵科给事中朱童钦差辽东会勘,了解辽东事宜,回报给朝廷。
这时,辽东经略袁应泰要求升蓟镇东协参将姜弼为副总兵援辽,对付建奴的事当然要支持,朱由校准了。而且在十二月初十下旨:念守边官军勤劳,宜加赏。要礼部会同兵部,查辽东至甘肃沿边一带官军实数来看。京营都乱成这个样子,山高皇帝远的边地如果说没有弊情那可就真的是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