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对于骑兵来说很快就能赶到,蒙古人的前锋到达时,近卫军刚刚排好阵形。蒙古首领拉速里看到耀眼的明军盔甲,心里犹豫了一下,便在明军阵前约七百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孙抚民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四到五百步的距离是火炮杀伤力较大又不会影响本阵的最佳距离,现在蒙古人停在七百步外,火炮便最多只能吓一下马匹,效果不佳,近卫军阵形已经摆好,移动有些麻烦,只能等着蒙古人冲上来才行。
蒙古人停留下来就不动了,孙抚民道:“稍事休息,看来蒙古人是在等大部队,我们一起等着他们来送死吧。”
不一会儿,蒙古的大部队果然来了。拉速里信心大增,对部下说道:“明军有战斗力的便是那些穿着盔甲的士兵,只要打垮了他们,其他的人都会任由我们蒙古勇士宰割。我们一起冲锋,先射盔甲兵,或者是用马匹撞击,长生天会将敌人带到我们面前,让我们取得胜利和荣耀,冲呀!”
蒙古人呼啸着冲了过来,炮兵测距兵叫道:“六百步,五百步,开火。”
早已经装好弹药的火炮喷射出一片红火,带着黑色的炮弹带着尖锐的哨音向着前方扑了过去,炮兵迅速将火炮向后移动,铁甲步兵后三排补上了炮兵的空隙,火铳步兵上前在每两个铁甲步兵之间将火铳对准了前方。
开花弹的爆炸声惊起阵阵马嘶,爆炸的气浪将骑士从马上掀了下来,一个个飞旋的小铁钉扎入了人的身体,鲜红的血象不要钱一样的向外喷。
火炮至少杀伤了三百名骑兵,还使得更多的马匹开始乱窜,骑手不断地吆喝和拉扯也没有作用。这时骑兵已经到了离明军约两百步的地方,铁甲步兵的长枪已经在地上斜竖起,而步兵的火铳已经开始了第一轮的击发。
一颗颗铅弹或平直,或旋转地飞向蒙古骑兵和他们身下的马,不断地有骑兵从马上掉了下来,失去骑士的马匹似乎知道前面的凶险,向着旁边斜窜了出去,和别的马匹撞在了一起。
蒙古人在一百步左右时抽弓射箭,然后将弓背好,拿出狼牙棒或者长刀。箭是抛射,箭雨从空中落下,射在铁甲步兵身上只是发出叮当的清脆响声,而后面的步兵有几个被射在了手臂上,被旁边的军士迅速地抬到了后边。
终于两军撞在了一起,疾冲在前面的马匹被扎在了枪上,发出悲伤的鸣叫,然后被后面的马匹再撞了上来,连着马匹和枪杆一起倒了下来。被倒下的枪杆带倒在地的铁甲步兵艰难地爬了起来,抽出马刀来狠狠地刺向前面的蒙古人。
蒙古人吼叫着,拿着武器对着前面的明军狠狠地砍砸下去。刀砍入肉的暗哑,武器碰到铁甲的尖锐的怪声,火铳击发的清脆响声,惨叫声,呻吟声交织在一起,让一些首次进入战场的近卫军新兵产生畏惧迷茫的情绪。
近卫军的低级士官都是经历过战争的老兵,这种声音对于他们就象是战斗的号角,他们大叫道:“不要慌,对着蒙古人的脑袋开火,迅速地换药,敌人太近就用刺刀插,不要担心自己的安全,你的同伴就在旁边保护着你。”
新兵们上次参与到了屠杀战场受伤的蒙古人的行动,所以对于杀人倒是不太陌生。只是不能动的伤兵和嘶吼着的面目狰狞的蒙古人还是有区别的,这难免会给新兵带来一些手足无措的感觉,直到他们真正地杀掉了一个敌人以后,他们才会有了自信,才会在这喧嚣的战场上冷静下来,这时他们就成了老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