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爌此人虽然身处东林党,但也不像绝大多数的东林党之人,其本身多多少少也有一些才华,不然也不会跟魏忠贤斗上一斗。
“阁老,此事要从两个方面来讲”。
身为曹吉祥的直属上官,时任礼部尚书的王图站起身来朝韩爌行了礼开口问道。
见到韩爌示意自己继续讲,这才不急不缓的开口继续说道。
“一来我们要搞清楚许显纯捉拿杨建辉到底是何人授意,如果是魏忠贤的话,我们倒不用太过于在意,毕竟我们和魏忠贤斗了这么久。双方都是知根知底,有几分几两大家都心知肚明。
但是怕就怕此事是皇帝指示的,那我们就危险了。自从陛下那次苏醒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众人听了王图的话,不由得陷入深思。韩爌也是轻轻的捋着胡须,思考着此事背后的含义。
对于皇帝最近的表现,众人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按理说皇帝勤于政事自然是好事,但是对于东林党来说却是一个天大的坏事。因为这很有可能会打破东林党与阉党的平衡,这些年的争斗双方可以说互有伤亡,总体上来说,虽然东林党处于弱势,但还有抵抗之力。而一旦皇帝想要掌控朝堂,必然会扶持另外一只力量,让朝堂上呈现三足鼎立之势。
而此时许显纯的地位则是凸显出来,到底是属于皇党还是属于阉党。一旦猜错,便等于走了一步错题,很有可能让东林党陷入深渊。
“季晦不知如何”?
韩爌面带尊敬轻声询问,坐在自己身旁的同为内阁成员的刘一燝。
对于刘一燝,韩爌可以说是不得不尊敬。从年龄上来说刘一燝比自己打上一岁。在从职务上来说,虽然自己现在身为内阁首辅,但刘一燝从政时间可比自己要长得多。而且还是三朝老臣,历经神宗光宗两朝,在天启初年更是身为内阁首府,可以说从各个方面都是自己的前辈了。
“此事确实要深思熟虑,陛下不是要三天后再召开朝会吗?也好好利用这段时间仔细的调查一下许显纯与魏忠贤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
刘一燝轻轻的出了口气。
“曹大人此事因何而起,毕竟锦衣卫拿人也要有一些理由吧”?
被朱由校最近提拔的左督御史曹于汴看了一下低着头的曹吉祥开口说道。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好像事情的起因到底是什么还都不太清楚,只不过是之前被王图的一番话所吓到,思考的有些深远。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也许把事情的原委搞清楚,很有可能就化解此事的危机呢。
曹吉祥见到曹于汴竟然把事情又引回自己的身上,顿时有些不爽。当然也不敢表现出来,毕竟确实是自己所引起的。朝着众人行礼之后,这才把自己所了解的情况通通说了出来。
“回禀阁老诸位同僚,此事还要从最近新开的一家四海商行说起…………”。
曹吉祥虽然想隐藏一些事情,从而减轻自己身上的压力,但是又想到这些事情,只要用心打探一下便可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隐瞒起来,很有可能让众人对自己不满。毕竟自己在东林党内部的地位是什么样子,自己还是十分清楚的。
曹于汴轻声细语,“这么说来,这个四海商行则是事情的关键之处了”?
“可知这个四海商行是何人所开呀”?
坐在一旁的韩爌也是开口问道,心里恨不得把杨建辉搞死。
最近这段时间东林党可以说是走了背字,事事不顺心。这都快要过年了,结果又出来了这么一件事。
“回禀阁老四海商行的东家极为隐秘,加之知道这件事情的起因时间过晚,根本就来不及查找”。
曹吉祥脸上带着一丝紧张,畏手畏脚地轻声答复。
韩爌心中顿时一亮,觉得只要能够查清楚四海商行的东家到底是谁,便可化解当前的危机了。
当然众人心里也明白,能够让身为5虎之一的锦衣卫督检使许显纯亲自出手的人,绝非是等闲之辈。
“立刻派人赶紧去查找四海商行的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