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瑛自然也想到了这点,因笑道:“有利有弊,只看我们如何化弊为利了。到底,理六哥也不是那般人。”
沈瑞正色道:“正是,理六哥是感念谢家恩的,但却不会拿沈家去报谢家恩。”
何况,沈理两口子失和,沈理心里谢家分量到底还剩下多少,还未可知。
谢家若真打着拿沈家打下的基业作踏脚石的算盘,哼,那就得让他们重重跌上一跤了。
沈瑛却是不知沈理夫妻家事的,略一思量,道:“沧大伯大祥礼之后,我也随去山东的族人去一趟。”
沈瑛能去主持布置,沈瑞便大为放心了,忙拱手道:“那就辛苦瑛大哥了。”
沈瑛摆手道:“族中之事,原本该当,道什么辛苦。”
转而又叹道:“理六哥去了山东,朝中也只剩下润三叔这个中书舍人和瑾哥儿这编修了。”
虽则沈家姻亲里不少高官,但沈家本身,却已没了官场砥柱了。
“此次,瑾哥儿那边,许也能动一动。”沈瑛叩着几案道。想来寿宁侯府不会不管这个女婿吧。
但话又说回来,沈瑾既是寿宁侯的女婿,于沈家……尤其是于二房,也就远了。
沈瑛扭过头来看沈瑞,终是叹了口气,道:“瑞哥儿,好生温习功课,明岁下场一举夺魁早些入仕罢。”
小时雍坊,吉祥锦绸缎庄
吉祥锦这名字虽俗气,却并不影响这绸缎庄的生意,相反,因着这名字讨喜好记,店铺多了不少生意。
当然,生意好,主要还是因着这家店里进得好货。京城上层圈子里的富贵人家皆知,贡品一般品质的好货,也只在这里才买得到。
更有顶尖儿的人家晓得,这店铺乃是新任的东厂督主丘聚丘公公的产业。有巴结讨好的自然大把银子送过来,这绸缎庄子更是财源广进。
这吉祥锦绸缎庄如同周围的铺面一般,也是前店后院的格局,前面是三层楼的店面,后面东西两厢是仓房,正房起了一栋二层小楼。
这小楼便是掌管丘公公名下所有产业的珍姨娘日常理事的地方。
因着珍姨娘办事得力,又深得丘公公宠爱,因此有些丘公公私人的线报也会送来珍姨娘这边,由她先处理分类,再报给丘公公。
不过珍姨娘接手这事儿的时日尚短,一些跟着丘公公多年的老人儿,未免有些不服她。
“……这消息本当这两日就进京了,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但姨奶奶你这样扣着,只怕不妥吧?若是让大人误会了……”一个三十来岁面色黝黑的布衣汉子站在珍姨娘面前,口中话说的貌似委婉,语气却着实不客气。
珍姨娘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冷冷道:“大人既把这条线交给我,自然是信我的。你这是不信我咯?”
那汉子虽道了句“不敢”,却是神情倨傲,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牙齿,只道:“姨奶奶不给个说法,小的们也不好办事。若是耽误了姨奶奶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