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是给沈瑞的,皇上知道了沈瑞遇袭之事,震怒非常,下旨让济南府、德州卫彻查此事。又安抚沈瑞,按照常规赐银两绢布外,竟赐了一把短剑。
小皇帝一本正经的表示这是给沈瑞防身的。
但沈瑞心里知道,这恐怕是小皇帝玩心大起,搞个缩小版的尚方宝剑,不由哭笑不得。
皇上不明说,没赐予该剑代天子斩佞臣的权力,沈瑞自然就不能拿来当尚方宝剑用。
但有这么个东西在,接旨时众人都见了,又见来传旨的小公公和锦衣卫与沈瑞都十分熟稔的模样,知沈瑞仍简在帝心,也是一种震慑。
另一份旨意则是给千户潘家玉的,表示他护卫朝廷命官、全歼匪盗有功,擢升为指挥佥事,因他水性极好,特调至登州卫,负责操练水兵备倭。
潘家玉接旨后简直喜出望外。
先前他最好的打算不过是凭着剿匪的人头攒点功劳,升个指挥佥事,不在安德县受牛千户等一众小人鸟气。
在被德州左卫指挥使拿下大狱后,这个念头也就破灭了。
虽然沈瑞救他出来后对他说过已写信回京,但他始终觉得那是一种安慰罢了,不成想沈瑞真的为他谋了这样好的前程,不由得感激涕零。
他不仅升了官,还远离了那群小人,更难得的是能真正操练一支队伍,一展抱负!
“沈大人……”潘家玉一个硬汉,受刑时都咬着牙一声不吭的,此时竟有些湿了眼眶,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大恩……”
沈瑞笑眯眯的接过话茬来,拍了拍他,道:“潘兄如今可是上了我的贼船了。”
饶是潘家玉正感动中,也忍不住笑了,随即又板住脸,认真道:“自大人将我救出,我便已在大人船上了。大人大恩我永不敢忘,有何差遣大人尽管吩咐。”
沈瑞正色道:“潘兄是自己人,我便直说了,潘兄可知皇上为何要将你放在登州这位置上,又许你操练水兵?”
潘家玉正要说话,沈瑞摆摆手道:“莫说什么万岁圣恩的场面话,我不妨实话告诉你,你想也听说了开海的种种传闻,将你放在这里,正是皇上对开海一事的重视!”
“你有能力带好水师,我是知道的,你的水师不只是备倭,也是要为开海保驾护航。海上不只有倭寇,开海之后巨大的海贸利润会引来无数海上强人觊觎。咱们不能打无准备之战。”
“我早在出京时就写信往南京去,向我的老师、南京兵部侍郎王守仁王大人借了一些懂水战的能人……”沈瑞说到此时,果见潘家玉眼睛都亮了,不由莞尔一笑,继续道,“登州本就有船厂,这几日我就会安排人带你去看。兵士这边,登州卫不会为难你,我也写信回去往后军都督府活动关系了,你在德州左卫的心腹列个名单出来,我尽量帮你争取要过来。”
潘家玉闻言更是震动,认真一礼,道:“大人日后若有驱使,潘某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