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增也是愣愣的,旋即大喜过望,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太平香,不过土鸡瓦狗而已!咱家只不过射了几箭,就溃不成军了。”
事实上太平香根本就没成军过,不过这并不妨碍城上的守军自豪,全都欢呼雀跃起来。
那些懂事的番子更是围着陈增一通马屁狂拍,什么“指挥若定”,什么“一箭退敌”,什么“名将风范”,把陈增乐的见牙不见眼的。
不过他这高兴的有点太早,定南门这边是暂时没事了,可西边去突然传来一身巨响:
“轰!”
刚还在欢呼庆祝的守军顿时一静,像是“嘎嘎”叫的鸭子被突然掐住了脖子似的。
东厂番子里有些人脸色发白,其中一人更是颤抖的叫道:
“炮!是大炮!西门那边怎么回事,怎么还开炮了?难道太平香竟然有火炮不成?”
陈增脸色的喜色也消散一空,眼中也有些惊慌,心里更是焦躁无比:“许标你他娘的搞什么鬼?若是安西门丢了,守住其他地方又有何用?”
事实上,定西门刚才的确凶险无比。
一开始许标接到传信,再急奔西门就已经晚了一步,定西门已经打开了,最开始陈增听到的喧闹和看到的烟火就是那些一进城就开始杀人放火的太平香众干的好事。
好在许标带的是马队,那些太平香众进了城就只想着白花花的银子和漂亮女人,四处乱跑,被许标的马队一冲,马上就遭不住了,乱糟糟的就往回跑。
可城门外的太平香众还在往里挤,裹挟着这些败兵又稀里糊涂的反冲回来。
他们人数太多,许标的马队都差点陷进去被包了饺子,还好许标够凶悍,带着手下来回冲杀,这才破出重围,只不过五十人的东厂番子也只剩下三十几人。
许标甚至来不及肉疼,因为那些太平香众仗着人多,又发起了第二次冲击。
就在许标以为要死在这里的时候,城楼上突然一声巨响,城下的太平香众顿时血肉横飞,原本为了对付许标马队人挤人的密集阵型顿时空了一大片,当场被打死几十人,被打伤的则更多,许多人都是断手断脚,凄厉的惨嚎声直冲云霄。
其他的太平香众哪里见过这样的惨状,简直是和人间地狱差不多了。
胆大的在那里哇哇大吐,胆小的已经吓疯了,蒙头蒙脑的到处尖叫着乱跑。
城门口的太平香众更是掉头就往城外跑,里外两拨人在城门洞里挤成一团。
可城内的太平香众已经疯了,一开始还只是推搡,后来干脆直接操起家伙就砍,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出来。
原本太平香众就被大炮的轰鸣吓的有点不知所措,等冲进城内的人没命的往外跑时,所有人都跟着,乱哄哄的一起掉头就跑。
许标立刻抓住机会,驱马上前将后面那些跑散了和跑的慢的全部砍杀一空,这才有条不紊的回转,而后关上了定西门。
下了马,许标一路小跑着爬上城墙,看着一群人围在一起,劈头就问:
“刚才是哪个狗日的开的炮?”
那些人各个衣衫褴褛,本就有些畏缩,听到许标这么凶神恶煞的喝问,都吓的不轻。
不过这些人也挺有意思,明明吓的厉害,还是紧紧的挤在一起。
许标见状哈哈大笑,上去将前面的人推开,一把将这些人背后的那个瘦小人影提溜出来,一巴掌拍在他的小脑瓜子上:
“他娘的,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