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非常时期,丁员外不乏以最恶的心来揣度别人,即便是跟随了他三十年的心腹董老三。
丁员外来不及思考更多,因为他深知再拖下去难免会被朝廷以及锦衣卫逮住,于是他急忙招来第二心腹徐老四,和他一起收拾起剩余的细款。
正如丁员外所料那般,董老三带着丁员外的几千两的银票,以及部分地契,逃离了刘马庄。
只是好死不死的,董老三逃离的方向正是天津……
“站住!”
就在董老三神色慌张,一边朝天津城赶去,一边扭头向后张望,看看丁员外是否派人来追上他之际,一队身着飞鱼服的人马,却来到了他的面前,喝住了他。
“各位军爷有什么事吗?小人可是良民,不是什么逃犯……”
见面前人马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这没见过多少世面丁家仆从董老三难免慌张起来,甚至连自己有点语无伦次,道出了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都没发现。
“哦?良民?逃犯?”陆绎似笑非笑的看向董老三,徒然脸色冷然道:“给我拿下他,搜他的身。”
“是,陆大人。”
许标和李修文当即应声,下马上前想要制服住董老三。
“住,住手!你们是锦衣卫,不是强盗!”董老三脸色大变,想要阻止许标和李修文,但奈何他已上了年纪,怎是正值壮年的许标和李修文的对手,三下五除二,便被制服住了陆绎马前。
很快,许标和李修文便从董老三的身上搜刮出了几千两银票,以及刘马庄的田契以及天津城内的部分地契。
面对着这些物证,都不需要许标和李修文动刑,董老三便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如实道来。
听完董老三所说,丁员外正收集细款想要逃走,陆绎当即脸色一边,连忙喝道:“随我快马加鞭,赶往刘马庄,擒拿太平香叛贼丁某!”
就在陆绎率锦衣卫与东厂番子赶到刘马庄外时,丁员外好不容易召集好亲眷,正准备逃去,听见庄外传来阵阵马蹄声,丁员外霎时脸色苍白,慌慌忙将一众亲眷推回宅内,召集剩余奴仆,严防死守。
这一刻,丁员外心中已经明白,他算是上天无门,下地无路了。
当陆绎率领锦衣卫以及东厂番子赶到丁府外时,见里面穿出慌乱之声后,这才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很显然,这丁员外还没来得及逃走。
见丁府大门紧闭,陆绎随即下马,沉吟了片刻,随后让许标上前喊话。
“里面的任听着!你们已经被我们锦衣卫所包围,不想死的就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我们锦衣卫奉天子亲喻,只捉拿造反叛贼首恶,无关人员自然既往不咎!”许标大喊道。
当这段话语传入丁府内后,霎时间,一众丁府不知详情的奴仆们纷纷心思动荡起来。
即便是在刘马庄这穷乡僻壤,这些奴仆们也心中明白,造反是大罪!很明显他们丁老爷就已经犯了这种大罪。
他们又不是什么太平香的教徒,也没享受过丁老爷的半分福利,何至于替他卖命?
丁员外听后,再联系眼前一众奴仆的神情,顿时心死眼闭,他已经没有任何抵抗的想法了。
就算他想抵抗,也要时时担心这群狗日的奴仆会不会临阵“叛敌”。
“罢了,罢了……”
“前尘往事一场空啊……”
丁员外回到房内,看了看尚未带走的金银财宝,慢慢的点燃了刚才准备的火把,直接朝着床榻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