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高拱虽然告老还乡,但高党还在,这是对他们张党进阶的最大阻碍,必须得铲除过去。
而要想高党不复存在,那高拱也必须没有起复可能才行!
听闻徐明的话,刑部尚书王之诰沉默了一会,他将目光放在刑部左右侍郎,以及左都御史葛守礼身上。
刑部左右侍郎自然以刑部尚书王之诰马首是瞻,但左都御史葛守礼却犹豫起来。
葛守礼心里和徐明一样明白,真将王大臣杖责五十,那一定会打死他,那样高大人谋刺的人证就不复存在,相当于盖棺定论了。
但他深刻的知道,陆绎是李太后派来旁听的,搞不好这还是李太后的意思,要真是李太后要将高拱钉在耻辱柱上,那他一个左都御史反抗的了李太后吗?
然后也就是左都御史葛守礼犹豫的这一会,徐明抓住了机会,甚至不能拖延,直接再度越过王之诰朝着左右衙役喊道:“来人,将王大臣杖责五十,再另行问话!”
“是。”
闻讯的衙役纷纷拿着杖棍朝王大臣靠近。
原本眼神空洞,表情迷茫的王大臣,在听见自己还要被杖责五十后,顿时激动的叫嚷起来:“我只是个逃兵,我只想回家乡去看看!没想行刺皇上!”
“给我把他的嘴巴堵上。”大理寺少卿徐明皱着眉头,看向衙役吩咐道。
“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王大臣无能狂怒,他看向陆绎怨恨道:“昨日你不是和我说过,我只要如实说话,就会给我一个痛快吗?”
“我有这样说过吗?”陆绎一脸微笑的看向王大臣,即便被他当着诸多朝廷要员,以及东厂太监的面供出这等骇闻,他也依旧面不改色的说道。
“你……你!你和那个死太监冯保一样不讲信用!”王大臣似乎恼羞成怒到了极致,他一改眼神空洞,麻木不堪的样子,满脸狰狞的怒吼道:“你们这些狗官都不得好死!”
“我明明只是一个逃兵,被那死太监冯保严刑逼供,非要我承认自己是要刺杀皇帝,而且还是被那高拱所指,简直都是狗屁,我一个在边关戍边五年都不能回家,冒死当逃兵回家的人,怎么可能认识首辅高拱!”王大臣红着眼,咬牙切齿道。
“快,快给咱家堵住他的嘴!”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太监田义,他扯着他那奸细的嗓子,慌不择路的喊道。
这要是让王大臣将冯保诬陷高拱事情的经过,全给说出来的话,那冯保是否完了还尚且未知,今天在这里的田义他自己,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张云,马勇!你们快给我堵住这罪犯的嘴。”
伴随着他的提醒,锦衣卫指挥使刘守有也反应过来,连忙让一旁看守的锦衣卫上前,堵住王大臣的嘴。
刘守有也被王大臣这不要命的举措给弄蒙了,他虽然得到过张居正的暗示,知道这是一场冯保围绕着王大臣一案,想要将高拱斩尽杀绝的谋划,但真正从王大臣手中听出,似乎还有陆绎的身影后,他就难免有些不寒而栗。
这陆绎前去探究王大臣,难不成是太后的示意?
“王大人,徐大人,下官觉得暂且停止会审为好!”刘守有想了想,直接看向高台的王之诰,徐明以及葛守礼。
“放肆!”
“堂堂三司会审是你们说叫停就叫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