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明明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是传讯高大人与王大臣公堂对证,怎么到哪嘴里,却已经将高大人的疑似罪行,给盖棺定论了呢?”
赵千珏似笑非笑的用刀尖拍打着宣旨太监的肩膀,此刻的宣旨太监早已随着赵千珏话音的落下,汗如雨下。
“什么?”
“你这阉贼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矫诏?”
远处差点被东厂番子带好枷锁的高拱闻言,脸色涨成立猪肝色,他直接气冲冲的来到宣旨太监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去。
只听见“啪”的一声响,宣旨太监的脸庞上便多出来一个手掌印记。
“你这下野老叟居然敢打咱家?”宣旨太监抚摸着受伤的那边连脸,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老夫不仅打了你,还要上奏折禀告圣上,告诉圣上身边有阉贼作乱,控有正德刘瑾之乱。”高拱朝着北边面色庄重的抱了抱拳,一副十分虔诚的模样。
事实也正是如此,人总是在失去了什么,才会明白什么。
以前位极人臣,帝王之狮的高拱不明白什么叫做收敛,但现在已是平民老叟后的高拱却恍然隔世,似乎明白了什么哲理。
“就凭你也像上奏折?哈哈哈皇爷会不会看还两说!”宣旨太监的发簪可能被高拱那一巴掌所打掉,此时的宣旨太监披头散发,仍旧不屑的看向高拱,“咱家告诉你,咱家这次前来就已经表明人证物证具在,你高拱被定罪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识相点就随咱家束缚回去,别,到时候不光你要秋后问斩,你的家人也要陪你共赴黄泉!”
“你!”
高拱被宣旨太监的话给气的一佛出世,二佛跳墙,伸出颤颤巍巍的右手指向宣旨太监,半天说不上话来。
而也就在宣旨太监洋洋自得时,一旁的赵千珏无语的再次拍了拍宣旨太监的肩膀,没好气道:“你这阉贼是不是得意忘形了?你可是矫诏,诛三族的罪行,你还笑得出来?”
“那又怎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高拱的一巴掌的缘故,宣旨太监彻底释放了秉性,他朝着赵千珏阴恻恻的笑:“高拱谋逆之事已是板上钉钉,我知道你这锦衣卫千户是谁派来的,但我告诉你,没用!”
高拱听着宣旨太监那宛如宣判他死刑的话语,一颗心直接跌落谷底,脸上的表情也心如死灰。
自从他下野之后他便明白他会遭遇什么后果,毕竟拔毛的凤凰不如鸡,他一个下野首辅,就算有以前的人脉关系,党羽部下,可自打他失去首辅这个职位,失去权势之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数了。
一如昨日之严嵩,昨日之夏言,昨日之徐阶……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将咱家救下来,这群锦衣卫不敢拿你们怎么样!”宣旨太监用他那尖细的嗓音叫着远处发呆的几名东厂番子。
他一脸趾高气扬的看向赵千珏,鄙夷之色浓郁到了极致。
宣旨太监的脸上似乎在说,我就矫诏了,但你不敢杀我,更不敢拿我怎么样!
就连锦衣卫指挥使刘守有都收我们冯公公的马前卒,也不知道你们在怕什么!
良久,宣旨太监一直没有等到东厂番子上前救下他,他扭头看着那群东厂番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们在干什……”
他话还未说完,便傻住了。
只因他的身后哪还有什么东厂番子,只剩下他与高拱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