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不好了。”
没过多久,陈判官又带人跑了回来,他喘着粗气,一脸凝重的说道:“陆大人,那名安南人被发现吊死在家中了。”
“仵作检验了没有?多久死的?”
此时的陆绎正站在皇城城门上,看着御街前的规划,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见陆绎一点也不意外那名安南人在家中暴毙,这下轮到陈少康懵逼了,他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仵作检验了,那名安南人死亡不久,似乎就在灯山起火前后。”
“大人似乎早已猜到那名安南人会上吊自杀?”陈少康迟疑道。
“你觉得是上吊自杀?而不是被自杀?”陆绎说道:“畏罪自杀不觉得太快了一点吗?”
“随我去安南使驿看看吧。”
陆绎说完,也不等陈少康消化自己话中的意思,便带着钟辰飞与十几名锦衣校尉,走下了城楼,直奔鸿胪寺同各国前来朝拜使者建设的使驿赶去。
各国使驿在皇城之西南,乃是藩属各国使节来京城时的临时住所,此刻使驿不管住着安南使团,还有朝鲜菲律宾满剌加等大大小小十几个使团。
安南人使团占地是最小的一处,盖因安南人反复无常,朝夕林改一会这边有人造反,一会又不满大明的统治宣布独立,惹得大明历代皇帝很是不喜。
正所谓上有所喜,下有所好,鸿胪寺的少卿便很干脆的将安南人的使驿给弄得十分狭小,刚刚够安南人十五人的常规使团居住,多一人都觉得拥挤。
与其他使团奢华的使驿形成了明显的对比,甚至比原先倭国人的使驿还要小。
不过倭国人因为内乱,多年不来朝贡,再加上前几年倭寇在东南沿海一岸格外猖獗,鸿胪寺已经将倭国使驿给关闭了。
“让他们开门。”
现在刚刚过了三更天,安南人的使驿大门自然是紧闭的,都不需要陆绎下令,一旁的钟辰飞很干脆的一挥手,几名身材最为壮硕的锦衣校尉便十分粗鲁的对着大门一顿狂敲乱打。
“干什么干什么?大晚上的是要干什么?”
敲门声实在是太响,安南人的使团还没开门,一旁的紧挨着安南使驿的满剌加使驿却突然打开了大门,一个醉醺醺的门房大喊道。
可待他看见为首之人穿着颜色格外鲜艳的飞鱼服后,顿时头一缩,酒醒了一大半,连忙掌锢自己,一边掌锢还一边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几位爷就当小的是个屁,放了吧。”
作为使驿的门房,他怎么会不认识锦衣卫的衣服?虽然他很是纳闷锦衣卫为什么要来使驿这边,但是并不妨碍他求饶。
“滚滚滚。”
那几名敲门的校尉瞪了满剌加使驿的门房一眼,就像是驱赶苍蝇一般。
门房顿时如蒙大释,连跪带爬的将满剌加使驿的大门关好,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众人都没有在意这样的小插曲,而是将目光仍旧紧盯在安南人使驿的大门之上。
“不对劲,就连满剌加的门房都听见了,安南人不可能听不见,给我直接轰开这座大门!”陆绎想到了什么,直接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