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点了点头,至此一战应该能给安南所有豪族敲上警钟,那纪道的施展范围就能得到极大的扩大。
随后陆绎命人收拾战场,将俘虏押送至顺化承政司英都府,转送给纪道去。
一方面是带着成千上万的俘虏横穿安南境内,风险太大,另一方面则是想外界透露出一种讯息,纪道所假扮的“阮氏”领头人,已经背靠大明……
好客酒楼。
金牧与陈员外又来了,张诚虽然心有不舍,但还是将一贯两百文铜钱串号,再附带着几贯宝钞,这才郁闷的走出柜台,将其递了过去。
张如梦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知道这是她爹爹在保护她,可因为她一人所造成的后果是不是太大了?
再加上张如梦虽然容颜形似仙女,可从小没有体会过半天富家生活,更加懂得赚钱不易,与生活艰难,她又怎能忍心看着自己爹爹这样难过呢?
于是张如梦直接说道:“爹爹,咱们去报官!”
“我们虽然是安南人,可籍户是大明!由不得他们汉人这般欺凌!”
陈员外正准备接过张诚手中的铜钱与宝钞,听闻张如梦这般说道,顿时大怒,正准备呵斥她,金牧却摆了摆手,阴测测的看向张诚,
“张掌柜,如梦侄女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可千万别牵扯到安南与汉人之分,要是让布政司的莫大人听见了,那可就是不得了的事情。”
富宁县原县令已经被凌云翼给就地正法,再加上现在处于战时,朝廷还未来得及派遣县令,也没有哪个进士想来这里当县令,所以大小事宜基本上都是莫允这个布政使在管。
大军前不久才平定安南叛军的入侵,又因为富宁县本就安南、满加剌、汉人混居,莫允担心引发不必要的暴乱,从陆绎手中讨要来数十名锦衣卫校尉的驱使权,令其昼夜不休的巡视富宁县,针对的就是像张如梦这样会引发本地安南人与汉人只见的冲突言论。
张诚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于是面色惶恐的解释道:“金员外,如梦年纪还小不懂事,您千万别在意,她刚才说的话您就当是耳旁风,吹过去就没了……”
转过身,张诚被气的浑身发抖,朝着张如梦轻喝道:“如梦,听话,上楼去!”
张如梦美眸中泪光盈盈,她认命似的跺了跺脚,气恼的转身走向了楼梯。
金牧目光灼灼的望向那少女那轻盈的倩影,小腹之下一阵火热,他强忍着燥热,沉声道:“张掌柜,其实我们本不需要这样见外,只要你允诺让如梦随了我,我保管让你在富宁县衣食无忧,甚至前往广南府也不是不可。”
金牧的承诺不可谓不丰厚,毕竟在这个年代还从未有女婿如此照顾老丈人家的。
可爱女心切的张诚,又岂能因为这点身外之物,将自己的爱女如梦给推进火坑?
所以张诚想也没想,就将手中的铜钱宝钞推向了金牧,同样凝重道:“抱歉了金员外,我女儿前些时日不是说过,她还想在我膝下承欢几年吗……”
“你可切莫自误!”金牧的脸瞬间一沉,“我再给你几天时间,要是三天后我没有在我的府上看见如梦侄女的身影,桀桀桀……你知道后果的!”
张诚被金牧的表情给吓住了,他止不住的后退几步,不安道:“金员外,难不成我不依,你还想强抢民女不成?我可告诉你,我们酒楼虽然生意不好,可征南大军副帅的亲兵时常来这里打打牙祭,你得掂量掂量!”
“真是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