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年无奈,只好隔着陆绎三丈远喊道:“陆大人你切勿轻信谗言,这里面的任家虽然是商贾之家,可绝对不是为非作歹之徒,这府城外不少需要翻修的桥梁都是他们任家出资翻修的啊,不可谓不是忠君报国的大善人。”
陆绎微微挥手,准备下一轮齐射,操持着弓弩的缇骑们便停缓了几分动作。
感知到没有箭矢飞进,任立谨慎的爬到墙头,看向了外面,他看见了孟千年,忍不住兴奋的告知自己的父亲任河:“父亲,我们有救了!”
“此言当真?”任河有些怀疑,可既然没有了箭矢飞进,就说明任立所言不虚。
他可不觉得官兵的所带的箭矢只够射一次的。
门外,陆绎看向孟千年,语气肃然道:“孟府台,我现在叫你孟府台是因为你的官职,别让本官心一狠直接也将你给拿下入诏狱,就算你上奏天听,本官也有理由说你阻拦本官办事,实为抗旨,你可明白?”
“本官奉劝你别不识好歹。”
孟千年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被陆绎这样当着下属的面想训狗一样训斥,任谁都不会有好脸色,可谁让对方的胳膊粗呢?先不说陆绎本就是锦衣卫的二把手,单单一句“奉旨办事”就能一棒子打死众多官吏,更别说他只是扬州府的知府,连京官都不是……
想到这,孟千年将目光看向身旁的穿着青袍的那位。
这名男子轻轻点头,随即高声喊道:“这位大人,在下吕文苪,可是当朝吕阁老的人!”
陆绎目光一凝,狐疑的看向吕文苪,问道:“你知不知道冒充当朝阁老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吕文苪嘿嘿一笑,然后从怀中里取出一封书信,有些得意的想要递给陆绎,却被钟辰飞拦了下来,从他手中接过检阅了一番,这才递给陆绎。
陆绎接过来一看,书信的内容属于家书,末尾的章印却是可有吕调阳几字。
“你是吕阁老的家人?”陆绎眉头一挑,问道。
“在下不才,正是吕阁老的侄孙。”吕文苪笑嘻嘻道:“如若大人不信,小人家中还有许多吕阁老的书信。”
“然后呢?”
吕文苪微微一愣,大脑有些没反应过来,“大人你说什么?”
“本官问你,然后呢?”陆绎再次一字一句道:“你是吕阁老的侄孙,然后呢?”
“你……你什么意思?连当朝阁老的面子都不卖吗?”
陆绎哈哈大小,旋即话锋一转,冷冽道:“当朝阁老的面子是让你这个侄孙来包庇朝廷要犯的吗?”
“千珏,下令强攻。”
赵千珏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闻言再次举手,二十多具弓弩再次抬起,箭矢呼啸而去。
“咻咻咻!”
吕文苪面色大变,他没想到陆绎居然如此一意孤行,一旁的孟千年小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敢上去阻拦?”吕文苪怒气冲冲,丝毫没有将一旁的扬州知府孟千年放在眼里。
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陆绎竟然油米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