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再兵分两路。”
陆绎笑道:“第一路,千珏你以我的名义前去招聘,凡太原城上三代不曾隶属官吏,懂得算账的先生统统聘请过来,让他们在这间大堂里面没日没夜的查账。”
“薪资记得别克扣,尽量多给一点。”陆绎补充道。
钟辰飞眼前一亮,他赞道:“大人是怕那些曾经祖上做过小吏小胥的和他们蛇鼠一窝?”
“不错,不过这却不是主要原因。”陆绎微笑着点头解释道:“这不过是我抛出的障眼法,就等着那些做贼心虚的官吏上钩。”
钟辰飞和张琳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徒留赵千珏一人傻愣愣的不明所以。
不过赵千珏有自知自明,自己只要按照自家陆大人所说去做就行,那必定是正确的。
“那第二路呢?”钟辰飞问道。
“第二路则是钦差钟千户偶感风寒,不慎卧床病倒,查案诸事只能暂停,养病再说。”陆绎淡然道。
“大人你的意思是?微服私访?”钟辰飞一拍脑袋,顿时犹如看向天人一般看向陆绎。
这么前而易现的道理陆大人不是在榆次府府外的驿站内说过吗。
钦差依仗太大,走哪都会引人注目,而想要真实的探案,那唯有隐藏在暗中才行。
陆绎满意的看了看钟辰飞,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钦差钟千户偶感风寒不能下地的传闻,立马就传遍了整个太原府府城。
闻讯的何知府匆匆赶到钦差钟千户所莅临的主宅,在里面待了大半个时辰后,又匆匆带着下属来到了山西布政司衙门。
一进去何知府就问王集这位布政使何在,从门房口中得知正在后衙骑马后,何知府总算是安耐住激动的神色,直至王集骑马完成。
至于在布政司后衙那巴掌大的地方能骑什么骏马,含义不言而喻。
等了很久,直至门房前来传唤,何知府这才整理了下仪容,阔步朝着后衙走去。
“何事这么急切找寻本官。”此时的王集正舒服的躺在摇椅上,两名美妾正用精细的丝绸手绢给他擦拭着脸上的汗珠,余光瞥见何知府进来后,便随口问道。
何知府恭敬的朝王集跪拜一番,这才掐媚道:“上峰,喜讯呀,那钦差钟千户病倒了。”
“病了?”王集挥手制止了美妾的动作,坐起身子直视一旁仍旧跪地的何知府,微微皱眉道:“他得了什么病?”
“可别学那老王妃,一命呜呼才是。死在山西这地界,那可真就说不清咯。”王集幽幽的说道。
“那倒不至于。”何知府知道王集担忧着什么,所以讪笑道:“下官去时正有医官给他瞧病,就是普通的伤寒,不过医官说脱了太久,这伤寒隐约有加重的趋势,可能要修养好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