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志高神情激动的上蹿下跳,完全没有陆绎初见时,那副白莲教起义军将领的沉稳感。
当看见自家兄弟丁恬翻身下马后,曹志高当即上前给他来了一个热拥。
“辛苦兄弟了,你们没事就好。”曹志高激动的拍打着丁恬的阔背,着实松了口气。
当时如果不是为了急于脱身,再加上近卫军的官服不够,他曹志高才不会放任陆绎将他兄弟们留在至楼观,他曹志高可不是贪生怕死的草莽之辈。
所幸一切都按照陆绎所计划的那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才没有让曹志高和他兄弟们阴阳两隔……
同一时间,晋王府中央鸳鸯楼的地下内宫。
朱慎游在蔡太监的陪伴下,借着甬道旁昏暗的长灯,渐渐的来到了二十丈外的耳室内。
朱慎游伸手缓缓推开面前耳室的石门,里面值守的两名侍卫见状,连忙跪地行礼。
朱慎游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多礼,随后领着身边的蔡太监继续前行,在耳室的右侧偏角,正有一座石制长宽各一丈半的大床,上面正躺着一个行将就木的双眼紧闭蟒袍老者。
当这名老者发现朱慎游到来后,缓缓睁开了老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再次闭目养神。
“你……你以为不说话就能见我打发走了吗?”朱慎游轻笑道。
这道声音在这间耳室内回荡,蔡公公不着痕迹的给那两名看守的侍卫打了个手势,他们便识趣的退出这间耳室,将石门关闭,只留下朱慎游、蔡公公以及那名老者三人。
“你不是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咳咳,还将本王留着干什么?一杯鸠酒送本王上西天,岂不是更能泄愤?”老者虚弱的说着,说到一半还连连咳嗽,那模样端是吓人,似乎下一秒就会活生生给咳死一样。
“堂堂当代晋王爷被侄子毒死,这噱头确实让人震撼啊。”朱慎游原本平静的脸色,渐渐狰狞起来,“可你对我,对我父亲,对我母亲造成的伤害,岂能让你一死了之?”
原来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在大众眼中足有一年半左右时间的当代晋王爷,朱新椣!
“呵呵呵呵……”年仅四十,却老的好似七八十岁的朱新椣冷笑连连,他看着朱慎游的眼神充满着憎恨,咬牙切齿道:“你这臭小子当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本王就不该将你立为世子,让你未来继承晋王爵位的!”
“哈哈哈哈哈!”朱慎游狂笑起来,泪水不合时宜的从眼角滴落,渐渐演变成了又哭又笑:“我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这晋王爵位本就该我承袭!如果当年不是你父亲抢走了我祖父的爵位,这晋王之位又怎能让你这个废物得到!”
原来,朱新椣的父亲本是新化王,因那代晋王朱知烊突然薨逝,再加上世子也就是朱慎游的父亲乃是私生子,从小被寄养在王府田庄之上,于是晋王爵位意外的落在了朱新椣的父亲朱知?的身上。
这样也就算了,毕竟晋王之位如果不发生谋反情况下,很难被除爵,朱慎游和他父亲也就认命了,当个农家子弟也乐得自在。
可偏偏朱新椣的父亲朱知?怕朱慎游的父亲上告当时的嘉靖皇帝,移除他的爵位,竟然狠下心来,直接在暗处弄死了朱慎游的父亲,这让当时年仅六岁的朱慎游深深的记恨在了心中。
如果不是当时的典簿孙婷婉的祖父劝阻了朱知?,恐怕年仅六岁的朱慎游都等不到长大,就陪着他的父亲一起走上黄泉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