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见二人过来后,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将手中弓弩扔给了陆安北,自己则见宝剑收回剑鞘之中,再次回去休息了。
说来也巧,这阵子陆绎总是失眠,今天也不例外,恰巧他刚准备起身如厕,听到了陆文东大喊的声音,从而从主卧墙壁上摘下火器局送来的五百步的强弩,以及御赐宝剑,准备杀敌。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此两名刺客虽然是死士,身手却并不敏捷,几发箭弩就让他们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许是陆绎太过于劳累,完全没有想到他手中的强弩究竟有多么强力,寻常本就难以躲闪,更别说现在还是晚上,银盘并不明亮的情况下了。
“老爷,其中一人手疾眼快,咬碎牙齿中的毒囊死了,不过另一个人被安北强行掰开了嘴巴,制止住了。”
“审讯交给你们了,结果天亮后告诉我就行,我先去补觉了。”陆绎打了个哈欠,悠然的回到了主卧之中。
万幸主卧外的动静不大,并没有吵醒自打阿秋出生之后,一直精神萎靡的袁今夏。
第二天一早,陆绎便得到了陆安北的汇报。
“都是漠北过来的雇佣死士,每个人都获得了五百两白银的定金,事成之后他们的联络人还会获得五百两白银,转交给他们的家人。”
“都是为钱啊……”陆绎点点头,即不意外,也不高兴,而是转身对一早得知消息赶来的赵士祯说道:“常吉,你帮我拟一份奏折,言辞之中隐晦的将昨夜刺客的锅,朝盐商身上甩。”
赵士祯默默应声,自打那天见识过佛朗机炮之后,在陆绎的帮助下,赵士祯三天两头的往火器局炮,俨然已经将陆绎当做了自己的东主,也是自己最大的知己,所以在这样的氛围下,陆绎说什么他都不会拒绝,包括杀人。
只不过不拒绝归不拒绝,作为幕僚的职责他还是没有忘记,他一边磨墨,一边纳闷道:“大人,您就这么确定是盐商所谓吗?也有可能是你其他的政敌啊,譬如你前不久得罪的那位大贵人定国公。”
“他同我一样皆是勋贵,自然也明白我陆府的守卫会有多么森严。”陆绎不屑道:“再说了,他们定国公一脉这些年穷的家当都要当完了,哪还有闲钱聘用死士?只有那些钱没地方花的盐商才会这样做。”
“更何况就算不是他们所谓,我也会想办法将这口锅给他们扣上去。”
赵士祯微微颔首,比钟辰飞还要聪慧的他瞬间就明白了陆绎的用意,不过他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大人,那些盐商就算要刺杀,注意力也应该是在那些推行盐改官营的盐举司官员身上,为什么会率先刺杀您?”
“难不成是有人泄露了出去?”赵士祯继续推敲道:“按照你所说,当日你们商讨的小朝会上,人数并不多啊……”
赵士祯并未把话挑明,但陆绎还是明白了他的话外之意,随即摇摇头道:“吕调阳这个吕阁老不可能,六十多的人了,没这么蠢,而那些六部天官与我平日里并无多少冲突,按理说更加不可能了,至于都察院的左都御史葛守礼……”
陆绎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否认了,“他的属下右副都御史出了纰漏,被我抓了出来,按理说更不可能恨我,感激我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