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监军所言那般……他们确实没有接受。”一提到这,鲁知府露出愤愤的表情:“下官无奈,只能一气之下将那些金银珠宝全部仍在了他们宅院门口,并且派人点醒他们,收不收是他们的事情,做不做是本官的态度……”
“看你的样子,他们还有后手对吧?”陆绎见鲁知府仍旧悻悻然,于是反问道。
“陆大人果然神机妙算……”鲁知府沮丧的点点头,说道:“他们在第二天派人来给我传讯,说他们手中有我夫人高价购买胭脂的契约……说下官不要他们钱是下官的事情,但如果下官要是敢阻扰他们,他们就将下官的事情给捅到京师去,让下官当不了官……”
“下官也不是没想过反抗,毕竟下官好歹也算一个知府,可奈何下面的衙役司吏们早就被那些盐商腐蚀殆尽,不是沦为他们的走狗,就是成了他们的帮凶,下官一个人孤掌难鸣啊陆大人。”
“这才多久,整个扬州府又成了官商相护的避风港,消金窟。”陆绎长叹了口气,再问:“这件事你为何没有和定国公说起?”
徐文璧要是知道这件事,就算他反应不过来,他的那些幕僚至少也该提醒他,让他上一个奏折,不至于这般被动吧?
“下官倒是想求见,可定国公却好像并不想看见我,下官几次走到门口递帖子,都被门房给拦了下来。”鲁知府迟疑了一下,解释道:“下官怀疑,定国公的门房可能也被盐商给收买了。”
到现在也要替定国公作掩护吗?陆绎瞥了鲁知府一眼,一时间也不想去猜他说的是真是假,反正定国公灰溜溜的滚回去了,现在是自己的主场。
想到这,陆绎继续说道:“那些盐商之中,有没有被动加入的?”
“陆大人您的意思是?指那些还存有良知,想要配合官府的盐商?”鲁知府小心翼翼的问道。
见陆绎点点头,鲁知府沉思了片刻,谨慎道:“下官知道一位名叫李长义的盐商,他时常向别人透露,如果官府官营食盐,他会很配合的,大不了不卖盐引直接改行,他说他已经赚够几辈子的钱财,是时候该享受享受了。”
陆绎点点头,闭目沉思。
而鲁知府依旧跪在地上,直到膝盖酸疼无比,也不敢起身。
他悄咪咪的看向陆绎,等待着陆绎的抉择。
鲁淼知道,自己的身家性命,就全在陆绎的一念之间了。